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南风叹了口气,第一次觉得上牌桌是这么煎熬的事情。随即,肖承耀又发了条消息过来:我欠他个人情,说今天一定要叫上你,就当帮兄弟个忙好吧。
那人都这么说了,南风要是再推脱,可真就不够兄弟了。
无奈之下,他只好换衣服准备出门。
感谢上苍,现在天气还凉着,换了夏天他穿个白T恤衫出门,脖子上的印子一定展露无疑。
他抓了件带绒的连帽套头衫穿上,可脖子上刺眼的吻痕依旧露在外面。都四天了,吻痕也就是颜色淡了点,要完全褪下去可能还要几天。想到这里南风就觉得秦均逸是不是属狗的啊,就算是那个啥也不用这么死命地吸吧。
虽然这个天气戴围巾有点奇怪,可南风还是拿了条围巾给自己裹上,并且裹得严严实实,在穿衣镜前面转了四五圈,确定不会露出一点痕迹才,才叹着气出了门。
南风到茶楼的时候,服务员都认识他了,迎上来便开始打趣儿道:这个天不用穿这么多吧?
南风伸了伸脖子把下巴完全露出来道:感冒了,怕冷。
注意身体啊,里面A9包间呢。服务员指了指方向,南风点头道了声谢,径直朝那边走去。
他推开包间的门,其他三个人全到了,正抽着烟等南风。
狗子来了啊。肖承耀跟他最熟,率先打了个招呼。
另外两个人南风也能算认识,一个便是今天攒局的秦均逸,还有一个是上回的冤大头唐淳。
不好意思啊,我来晚了。南风畏畏缩缩道,甚至在看见秦均逸的那一刻,他啊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今天不打那么大了吧
对方倒是很坦然地朝他笑了笑:随便玩玩而已。先摇个位置?
行啊。南风伸手就在麻将机上按了一下,摇出十一点,算挺大的。
剩下三个人接连摇,最后的位置坐出来是南风第一,秦均逸在他下手,对家是唐淳,上家肖承耀。
四个人坐到摇出来的位置上,不必多言就开始打牌了。
狗子你怎么还围围巾啊,这么怕冷一边打牌,大家一边闲聊起来。肖承耀跟南风是真挺熟,说话也随意得很。
南风头也没抬,边摸字边道:哦,我感冒了。
感冒了?听见南风的话,秦均逸突然关切地问道。
南风只好点点头:对啊。
恰好轮到秦均逸出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秦均逸的手上,难以避免的,就看见了秦均逸的脸。对方正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在南风看来,那笑意中更是夹杂着一丝明显的玩味。
对方分明知道他为什么会包裹得这么严实破案了,真是的他。
南风头更痛了。
打麻将的时候心不在焉,最直接的下场就是临近散场的时候,南风输了一千多。同样输得很惨的,还有唐淳。
南风倒是无所谓,他向来赢多输少,再怎么输也不会把以前赢得都输出去。秦均逸作为最大的赢家,很懂礼数地道:那我请大家吃个饭吧?
肖承耀率先摆了摆手道:我今天家里有点事儿,得回去吃饭,你们三吃吧。
秦均逸的目光又看向了唐淳,唐淳犹豫了一瞬间道:我也是,你们两吃吧,我得回去了。
那南风你呢?
南风有些懵,看了看唐淳,又看了看肖承耀,二人都拿着自己随身物品,准备离开。肖承耀还冲他打了声招呼:先走了啊。
他们都不去的话我还是回去吃饭吧。南风挠了挠头发,尬笑着跟秦均逸道。谁知道秦均逸朝他走近了几步,趁着唐淳往门外走的功夫,凑到南风耳朵边道:我想跟你聊聊感冒的事情,一起吃个饭吧。
这一句话威力太大,南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好吧。对面都这样明说了,南风寻思半晌,还是答应了。
无论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说清楚了总比现在这样不清不楚来得好。
走吧,我车就在楼下。
嗯好。
秦均逸的车是辆SUV,以南风对车的了解,只能看出来牌子是保时捷,具体是哪一款又是什么配置,他就完全不知道了。只见秦均逸开了车锁,很自然地走到副驾驶旁,拉开车门对南风道:上来吧。
哦哦南风依言上车,秦均逸很贴心地用手为他挡着车框。待到南风入座后,他突然凑近了南风弯下腰,差点就靠在了南风的腰腹上。
你干什么替你系安全带而已,不用紧张。秦均逸说着,果真扯出安全带替南风系好。
就这点小小的接触,吓得南风背后冒汗。
如果说是讨厌同性太近距离接触,那纯属瞎扯。他跟尤理从小厮混在一起,搂搂抱抱也好,打架斗殴也好,什么亲密动作没做过,可他从没有觉得像现在这样浑身发毛过。再想想那些牌友,偶尔一起吃个夜宵打打闹闹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个秦均逸有毒,绝对是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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