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瑾自尊心很强,如果直接白给会适得其反把人逼走,像现在这样有借有还才不至于施加更多压力。
何深打了个哈欠,打破沉默。他有些困了,枕着明忱的肩蹭了蹭。
他不爱这种看起来没什么,细想却很煽情的场面。不过,从明忱话里话外却能感受出,他的忱哥果然嘴硬心软。
“现在你母亲应该睡了,我就不过去打扰,明天再去医院看看她。你也快去睡吧,不早了。”
桑瑾眼里早蓄了眼泪,一直没敢流下来,明忱才说完她点头大步出去。
何深这才抬起脑袋,伸手帮明忱揉肚子,小声问:“宝贝难不难受?”
明忱斜他一眼,何深立马把宝贝换成了忱哥。
明忱侧着身靠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明天想和我去趟医院吗?”
“我要。”何深不做思考脱口而出。
“相亲怎么办?”明忱的语气淡淡的没察觉出任何情绪,他甚至抬手抱着何深的脖颈,让他‘揉肚子’的动作更加轻松,“韩阿姨那边你怎么说,如果你明天和我去医院,放相亲对象的鸽子,你准备怎么和她解释?”
何深还真把这事儿忘得干干净净,明忱是怎么知道,又为什么记这么清楚的……
何深隐隐猜他是不是吃醋了,但是这种时候不适合说这个,他眉目含情望着明忱,真情流露反驳道:“我只答应她上次的相亲,这次没答应。如果不是为了能见忱哥,我才不去。所以,宝贝你哪天准备和我来一场?”
“什么?”明忱想起昨晚的事,误以为他是这个意思,脸渐渐发烫,欲盖弥彰拿着桌上的笔转圈。
何深看出他的异样,揉肚子的手停下,凑到他耳边暧昧问:“你想什么呢忱哥?”
“回房,睡觉。”明忱显然不太想和他探讨这个问题,放下笔起身就想逃。
何深一把把人拉到身前禁锢好,“逃避?”他好笑亲亲明忱的脸颊,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忱哥你什么时候和我相一回亲啊,到时候我什么要求都不提,直接打包嫁给你。”
明忱眉眼微动,顺着何深的力道往他身上靠,“这么想嫁给我?”
“想啊?”说着何深直接抬着臀把人抱起来,“那我今天就先试着伺候未来老公睡觉,不满意也不给退。”
何深的声音低沉充满磁性,明忱听得耳朵发麻,又或者是何深那句‘老公’发挥了大作用,他本想下来自己走,忽然觉得让他抱着也挺舒服的,随他了。
...
何深最后还是决定鸽韩女士陪明忱去医院。
桑妈妈本身身体不好,昨天做了手术直接在医院住下,桑瑶也去了精神科留院观察。
明忱两人到的时候桑瑾已经在病房中照顾桑妈妈洗漱。何深把花果篮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接了杯热水给明忱然后乖乖坐在一边没说话。
明忱若有所思看着桑妈妈的手指,等桑瑾忙完了才问:“桑瑶自从到明宅都挺好的,这回诱发的病因是什么?”
桑妈妈叹了口气,眼皮子下垂带了几分无奈,“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以前也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她清醒的时候是个好孩子,到医院打了镇静剂人就好多了。”
明忱点头,涉及隐私就没再多问。
桑妈妈却说:“少爷,我这手你帮着瞒一瞒,桑瑶性子执拗,如果让她知道我这手是她发病的时候弄的,肯定会和自己过不去,但这本不能怪她…”
桑妈妈语气中尽是心酸,明忱心里也不好受起来。事情不大,但关于母亲的东西他总能莫名地触动。
听他们说话的间隙,何深手机响了,见是韩女士的不好挂,他晃晃手机起身出去。
另一端走廊边,何深背样靠着窗台,听韩茹一阵数落过后,心累道:“妈,您别操心我这些事了。我还有要事忙,晚点再给您回电话。”
何深迟迟不见影,韩茹没办法只得请人家姑娘吃饭,知道自家儿子不回来还是想打个电话磨耳根。
“何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避什么,”韩茹换了只手拿手机,边打刷睫毛边说:“小欣说的那些我都信,你什么人我当妈的还不清楚?”
“妈,如果我说,我对女人没兴趣你会不会...”
“我会打死你个兔崽子!”
“那我不管了。”何深典型的窝里横,张嘴就来,“你以前肯定也听说过你儿子那点破事,我真对女人不感兴趣,和人家结婚了不是耽误人家嘛。我有喜欢的人了,您就别忙活我了,过段时间带回来给你们看看。”
“何深,你有胆子再说一遍,我——”
何深有点胆子,但不多。没等韩女士说完挂了电话,倒是没急着回去,摸兜想点支烟缓解心中的郁闷。
他挺烦家里对他感情上的干涉,也怕这种干涉会影响到明忱,但这些都是不能避免的,早点坦白对谁都好。
烟刚掏出来还没点,突然被后边来的人抽走了,随着个人来的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医院不能抽烟。”江崇年一袭白大褂,一手捏着病例,另一只捏着那支烟,说完把烟还给何深,陪他在窗边靠了会儿。
“年哥,你还没弃医从商啊?”
听他这么一番表达,江崇年没忍住笑了声说:“从商了,但今天是另外。有个病人之前一直我在负责,回来交接下工作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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