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的何先生,如果您愿意再追加之前一半的价钱,我,我可以给你再——”
“讹我?”何深不耐烦打断他,‘嘭’一声,原本还在他手中的钢笔已经滚到中年男人脚边,“我何深哪里让你觉得好欺负?”
“当然不是——”
“别废话,报警了,高价贩卖他人假信息,等着吃牢饭吧。”何深说完立刻请他出去,全然不顾中年男人的让步。
“何先生,何先生您听我说,咱们别伤了和气…都是朋友,我现在就把明总的号码给您!”中年男人猜何深可能是吓唬他的,毕竟真报警的话,何深作为买方也要担责任。
但他不敢赌,何深后台多硬他不是不清楚,万一是个狠人真报警了,警方随便一查 他千千万万的底怕是要兜不住…
何深有心诈他,心意已决般摇头,“我现在不想要他号码了,你要么退钱要么进局子,选吧。”他手一挥,懒得看对方一眼。
“何先生,您这就有点过分了…”男人号码都写完了,结果对方要退钱…挣扎好一会儿看他决绝的模样一点没有玩笑的意思,胆怯连连答应,“退退,退给您,和气生财…希望还有机会和何先生——”
“得了,废话这么多,再也不会合作了。”
男人退完钱,拿了写着号码的纸条灰溜溜跑了。直到人没了影,苦苦背号码的何深终于得以发出声音,“137****5021,137****5021……”一直念着,生怕下一秒就忘了,摸出手机拨出去。
真通了,但‘嘟’了三声,还是被挂了…
这边,明忱看着未接发愣,他认得何深的号码,三年前就记得。何深一直没换,他也就一直没忘。
何深总有本事牵动明忱的心,只不过一个电话,虽然果断挂了,却忍不住猜测这个电话是想和他说什么?
如果还是装模作样对他表示感谢的话,不接也好。何深身边从来不缺乏关心者,明忱没想自己会是例外。
事情过去三天,明忱循规蹈矩生活,萧雨涵也如愿偷买了心心念念那家酒店。
路易斯听说明忱这几天没日没夜工作,人肉眼可见瘦了一圈,心疼买了大束红玫瑰高调去公司探望他。
在小明总还没所表示之前,路易斯东道之谊一般,给他总部员工每个人送上了一杯热奶茶,收买人心这一套他向来注重,不然怎么会知道明忱没日没夜瘦了大圈呢。
由于阵仗过大,其他层有意无意过来凑热闹。明忱本来想以工作忙为由拒绝见他,这下不得不见。
路易斯西装革履跟求婚没两样,抱着大束花众目睽睽下进了总裁办公室。
一个商业奇才,一个酒界大佬,莫名令人浮想联翩。
办公室里的场景却不如员工想的那样,明忱头疼望着那束包装精致,泛着水光的玫瑰无奈放下签字的笔。
“路先生有事吗?”
“没事,一个多星期不见,想你了。”路易斯墨色西裤包裹下的双腿交叠着,手自然搭在沙发扶手坐明忱对面,游移地目光夹带着欣赏。
半分钟不到,他像捕捉到什么,淡色瞳孔微缩,“亲爱的,你似乎没睡好?”
“路易斯,我在工作,如果没有特别的事可以走了。”明忱面上带笑,礼貌客套的。
“不不不,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每年这个时候,咱们会去爬山,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当年两人就是因为同样的登山爱好而结缘。
从前明忱心里事多,一个人积着整夜难眠,登山是解压放松,更是抽空,定期放过自己。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是路易斯陪他度过最难的时候,不管路易斯现在怎么胡闹,明忱虽然会不耐烦,但仅此而已。
“下个月吧,最近很忙。”明忱见他一直不走,顺手给他倒了杯茶,“这回想去哪座山,太远的话我得考虑考虑。”
路易斯喝不惯中国茶,但喝明忱倒的他能一口闷了不带眨眼,狗腿子似的把杯子推回去再要一杯,边说:“不远,开车过去三个小时不到,腾峰北壁,这座雪山很漂亮。”
明忱点头,无视他推过来的杯子,见人还不走,忍不住问他想待多久。
“来都来了一起吃午饭,喝下午茶,怎么样?”
明忱斜眼看他顺便瞄了眼腕上的表,差九分钟十一点,“算了,要吃饭现在就去吃。”照路易斯不依不饶的性子,如果不答应,他能在公司耗一天。
路易斯愉悦站起来,不舍看眼那束花,明忱一定不会让他捧着去,但不能浪费。
刚好逮着送文件进来的孙杰,笑道:“孙秘书,麻烦你帮我把送忱忱的花养在花瓶里,就这样放着,死了多可惜。”
孙杰倒也不觉得麻烦,只是明忱是个严肃的性子,不仅表现在性格,生活习惯也是,他不喜欢办公环境色彩过艳,何况红艳艳的玫瑰…
“小明总,您觉得呢?”孙杰问。
“拿出去,送给需要的人。”明忱弯腰拿起椅背上的毛呢长外套,瞥一眼路易斯,“走吧。”
路易斯临走不忘对孙杰挤眉弄眼,大概意思别送人,养起来。
下楼来,不知何时变得天,乌云停了一会儿打起雨点,‘噼里啪啦’响声渐渐转大,两人又都没带伞。
路易斯尽显绅士之风,用手感受一下拉着明忱回来,主动提出上楼拿伞。明忱随他去,摸手机定了附近一家常去的中餐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