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切”了声,从这个角度看她的鼻梁直挺地过分:“该谢我的是那朵移动的肥牡丹,不然只怕她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她知道我动了杀念!那么为什么要说那番话?为了救仙小妍还是为了……维护我?我一时有些分辨不清。
“春儿,你的表情很挣扎,在想什么?”
她故意朝我的耳朵吹气,我被她的气息炸出一身冷汗,抬高了声音道:“闪开些,这里没有旁人,你摆出这幅深情款款的样子没人欣赏。”
“呵”,河雅眯了眼睛懒洋洋地斜觑我,我见她没行动,便开始拨她的手臂。她握住我的手腕,指腹在裸出的皮肤上轻轻摩擦。
我讨厌她这样的动作,似是而非的态度,却分明是个戏弄的光景。大家都知道当不得真,但次数多了难免让人觉得心烦意乱。
“放开——”因为知道是玩笑,我象征性地挣了挣,以为河雅会松手,不料她突地加重力道,我闷哼一声,不明白她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
“我警告你”,河雅拽着我的手腕强迫我与她对视:“今日为鉴,要是你敢伤到离珠一根头发,我把你碎尸万段!说到做到。”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她真是个人才,这样的事想必做过不少,实行起来驾轻就熟游刃有余。在仙小妍面前明着给我长脸,实则用来满足她和离珠之间的感情趣味;一转身,为了心爱之人的安危又立刻警告我,因为一根头发而将我碎尸万段么?未雨绸缪地如此彻底!
且不去过问我是否有那本事可以伤到离珠,但说她明明不信任我却还要把我安放在祝灵岛,这是怎样一个自相矛盾的心态!?
她继续在我的手腕上施加压力:“不对,也许你对于自己被碎尸万段这回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嗯……咱们不如换个方式,夭华怎么样?”
我的瞳孔急剧收缩,就听她说:“她的坟冢在归迟林,折弥百密之下也必有一疏吧?再说她根本就不会防范我。”
酸意从鼻尖往上飞掠,视野一下就模糊了。我的声音在发抖,可是我克制不了:“若你……敢动她,就是魂飞魄散我也要拉着离珠来陪葬!”
河雅闻言忽地舒展开眉眼,肩膀抽动着,松开手捧着肚子笑:“春儿……我开玩笑呢,嗯,别当真,哈哈……”她摩挲我的头发,眼神又柔软了下来:“吓到你了?看,你嘴唇都白了……”
我拍开她的手,对她自以为是的幽默感厌恶到顶点。她明知夭华就是我的死穴,一次次拿她威胁我并且乐此不疲,以前或者只能说她个性顽劣,但今日说出这样过分的话语,这个人……简直卑鄙无耻到罄竹难书!
“滚。”我推她,转身开门想出去。我不要和她独处一室,光是想到她呼出的气体被我吸入腹内就恶心到要吐,实在无法忍受了。
她却一把擒住我的腰,迅速把我扳过来,下颚被她捏在手里,她想也不想就吻在了我的唇上。
我完全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迟钝了,来不及反抗她就已经撬开我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她在我嘴里肆意鞑伐,我有些呼吸不畅。她的牙齿磕到了我的,舌头更是不住纠缠,潮湿的液体淋下来,那样柔软灵活的东西,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嗯……嗯!!”我竭尽全力推拒,河雅捧住我的脸,更贴近彼此的距离。我捶她,踢她,她都轻轻松松地躲过,只用嘴来堵我的嘴,我简直怀疑她是要用这样的方式闷死我!
唇瓣贴合舌头碾转的声音激地我呕吐感再次加剧,好吧如果你不松开就别嫌弃我把秽物都吐在你嘴里!
边产生这样的念头边偷偷摸到了袖中的银钩,趁着河雅正吻地投入,我以迅雷之势亮了银钩朝她挥去。
两人间的距离太过接近,荒谬的是我仿佛还听到了河雅的闷笑,眨眼间,她已经离我三步开外。
我狼狈地喘气,她好整以暇地拿指腹去摸嘴唇,这个动作成功地把我恶心到半死,当下就干呕起来。
“春儿”,她的声音有些哑,却性感更胜之前。我靠在门上瞪视她,她不怀好意地撅撅嘴:“不要这样看我,你这样会让我忍不住想欺负你的。”
“离我远点!”
“呃……”她为难地挠了挠脑袋,“真的生气了嘛?不要生气了春儿,快过来,衣服脱了,我为你涂黑玉膏。”
哄小孩的口吻,河雅用这样的口吻和我说话。对比之前不知是玩笑还是当真的警告,真是太过现实的讽刺效果!
我觉得很失力。对付这样一个人,太耗神了。
她看我一动不动的,明显还想再说什么,我不愿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
天要黑了,疏落的余晖被一点点清除干净,我坐在无尘居外的石阶上抱着膝盖发呆。没有办法准确描述此刻的感觉,要哭不哭的,我只得在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我吸了下鼻子,顺手抹掉脸上的泪迹。
自己那屋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去了,不管河雅究竟在不在,至少现在不想去。想起妖无蓝被仙小妍打的那巴掌,算了,去看看她吧。
妖无蓝半睡半醒地起来为我开门,看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忙把我拉进去,吸着凉气问道:“春至你是怎么了?眼睛红成这样!”
“你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