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没说话，给了周细一个能够思考的空间。
    五分钟后，周细咬着下唇，问：“乐乐有什么反应？”
    院长正要喝水，听到周细开口后连忙放下了水杯，“这几天他们跟乐乐相处的时候我也一直在旁边观察着，他们都很喜欢乐乐，对乐乐很好。
    “在他们走后，我问乐乐认他们做爸爸妈妈好不好，乐乐没有说话，我猜孩子心里是不想的。不过这也是不熟悉，等乐乐被带回去，习惯几天后，也就接受了。”
    周细垂下头，闭眼默了几秒。
    再次抬头时，她问道：“院长，可以把要收养乐乐的几个家庭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你要做什么？”
    “我想看看他们私下的样子。”周细道，“您也知道，乐乐算是我带大的，这四年里，我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家孩子，对于她的新家庭，我如果不了解的话根本放不下心。”
    这些消息本应该不能对外透露的，但周细在院里做义工多年，算不上是外人。
    对于乐乐，院长也是极其疼爱的。
    “……行。”院长考虑一下点头，“不过你千万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周细柔笑：“放心吧院长，我有分寸。”
    拿到电话号码，周细没有急着去联系，她准备等再次回来后在去慢慢了解。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前，周细对院长说，让下次有人来领养乐乐时，对她说一声。
    院长爽快的答应了。
    —
    周细回到乐乐身边，陪她玩着。
    乐乐看着周细，又看了眼周细身后，问：“桐姐姐怎么不来看我？是不喜欢乐乐了吗？”
    “桐姐姐在忙工作啊。”
    周细拉着乐乐的手，手绵绵的，小小的。
    “等桐姐姐忙完工作，就会带着好吃的来看乐乐，乐乐想吃什么？我们给桐姐姐发语音，告诉她好不好？”
    乐乐仰头：“好~”
    得到了乐乐的同意，周细点开与韩舒桐的聊天界面。
    周细摁着语音键，乐乐说完一句，她松开一下，等到乐乐说话，她就再摁下去。
    乐乐说：
    [桐姐姐，乐乐很想你。]
    [小细姐姐说……说你会给乐乐买好吃的……所以乐乐想现在就见到你~]
    [虽然有叔叔阿姨给乐乐买了好吃的……但是乐乐不喜欢，乐乐只想要你和小细姐姐……]
    乐乐说话时，手里一直摆弄着周细带给她的新芭比娃娃。
    无心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刺进周细的心。
    最后的一段语音，周细取消了发送。
    她放下手机，手在乐乐的头顶抚摸着，轻声说：“乐乐乖。”
    乐乐眼睛望着手机，她等啊等，没等到韩舒桐的声音响起，心里的失落到了脸上，乐乐脸皱着，抬头问周细：“小桐姐姐怎么不说话？”
    “她在忙，等忙完就跟你说话了。”周细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可眼底泛起的泪光却说明她没有表面上这么镇定。
    乐乐没有闹脾气，也没有问韩舒桐在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玩着手中的娃娃。
    周细看着乐乐，若有所思。
    周细思考了许久，久到韩舒桐给她回消息才肯定了想法。
    周细抿唇，她看着韩舒桐的头像，犹豫着要不要对韩舒桐说这件事。
    也在周细犹豫期间，她点开了韩舒桐发来的语音。
    说话的声音是韩舒桐少有的孩子气。
    [乐乐好乖，姐姐发誓，等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乐乐，也会给乐乐带好多的好吃的。]
    乐乐听到，示意周细她要对韩舒桐说话。
    而周细却没有立即把手机递到乐乐面前，而是对乐乐道：“想让我对桐姐姐说一句好吗？”
    “小细姐姐也想桐姐姐吗？”乐乐问。
    周细一愣，然后笑着揉了揉乐乐的卷发，“对啊，乐乐怎么知道我也想桐姐姐的？”
    说完周细收回了手，在键盘上打着字。
    周细：[我想领养乐乐。]
    消息发出后，周细面上平静，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波动，她忐忑的等待着韩舒桐的回答。
    周细不是第一次做这个决定，也不是第一次对人说这句话。
    但在以往，周细得到的是质疑与否定。
    周细把手机递到乐乐面前，让乐乐对韩舒桐讲话。
    而在乐乐说话的时候，界面蹦出来了两条绿框。
    韩舒桐回复：
    [好。]
    [大名叫什么？周乐乐？]
    韩舒桐觉得这个名字很草率。
    而周细的关注点不在名字，而是在那句“好”上。
    韩舒桐对她说过很多次好，虽每一次都是答应她的要求，但这一次，却让周细感到无比的温暖。
    好像韩舒桐会答应她每一件无理的要求。
    有韩舒桐在，真好。
    周细：[乐乐是小名，大名你来取。]
    “小白。”
    韩舒桐看见消息叫道。
    白沫停下吃东西的动作，转头问：“桐姐，怎么了？”
    “买一本现代汉语词典回来。”韩舒桐道。
    白沫：“要那个做什么？”
    韩舒桐面不改色解释：“剧本上有生僻字。”
    “什么字啊，我用手机百度。”
    说着白沫走到韩舒桐身边，结果收到了韩舒桐轻飘飘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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