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末予吮了一下沈岱的唇瓣,又马上咬住他的下唇,粘着不肯放。沈岱明知道瞿末予不会真的用力咬他,可预判危险的本能还是让他不敢乱动,于是瞿末予用牙齿轻轻研磨那柔嫩的唇肉,舌尖扫过牙床,企图闯入那润湿的口腔。
沈岱能分明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有些紊乱,哪怕它没有受到alpha信息素的勾引,这一吻所调动的荷尔蒙也令他心惊。他拍了一下瞿末予的前胸,不轻不重地,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瞿末予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沈岱,但大手依旧覆在他的后背上,低声呢喃道:“阿岱什么时候给我和丘丘一个完整的家呀。”
这种动不动就拿丘丘做铺垫的表达方式简直是狡诈多端,可沈岱没有办法,因为他们之间有这个斩不断的连接。他低着头,偷偷瞄了丘丘一样,小孩子不谙世事,哪里知道大人的心思有千百种矛盾,只知道和自己的血亲在一起就会安全、幸福。
瞿末予的诡计终究是得逞了,在丘丘已经完全接纳并依赖自己的alpha父亲后,他无法在面对俩人的纠葛时不考虑丘丘的感受。
沈岱越来越不知道该拿瞿末予怎么办,他迟缓地说道:“我……真的要走了,不能让警察等着。”
瞿末予柔声道:“阿岱,我不会逼迫你,但我也不会让你逃避我,你今天可以回答我一个简单的问题吗。”
“……什么问题。”
“你有看到我的心吗?”
沈岱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如果你没有看到,我会更努力让你看到。”
“我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沈岱低声道。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不需要你找一个‘合适’的时候才能回答。”瞿末予不依不饶,一双明眸始终盯着沈岱,“我只是想知道,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你能不能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不是为了利用你度过易感期、或为了得到一个完美继承人,或为了别的什么原因,我做这一切仅仅是因为我爱你,想和你共度余生。所以,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心。”
沈岱的瞳孔在震动,他张了张嘴,在无声的几秒钟里,他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的漫长挣扎,最后,他缓了一口气,眼中的迷茫被清醒代替,他直视着瞿末予的眼睛,说道:“我看到了。”
他看到瞿末予的挣扎、改变、妥协和付出,这些从前在这个顶级alpha身上从未得见的东西,无论瞿末予最想从他这里得到的是什么,他相信瞿末予对他是有心的,因为原本这个绝对强者可以靠差距悬殊的力量逼迫他就范,而不必降低自己和做出牺牲。
所以他看到了。
瞿末予一时心悸不止,眼中闪过多重情绪,这一刻,他体会到了拨云见日的欣喜和感动,他抓着沈岱的手,凑到唇边亲了一下:“谢谢你。”
沈岱明眸闪动,心底全是无措。
瞿末予懂得见好就收,他柔声道:“你去忙吧。”
沈岱站起身:“丘丘……”
“让他陪陪我。”
沈岱低头亲了亲丘丘的脑袋,叮嘱道:“乖乖的。”
“遵命。”瞿末予微笑答道。
沈岱斜觑了瞿末予一眼,赶紧转身走了。
去警局的路上沈岱都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瞿末予,以及他们之间的种种。他也不用思考一会儿见了警察要说什么,瞿慎已经给他安排好剧本,给尤兴海和瞿承尘都留了活路,不知道他们是拿什么换的。
沈岱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但他知道这不会是瞿慎单独的决定,一定有瞿末予、乃至瞿家家族内更多人的意见,且必然有大比重的商业上的考量,他完全不想深究,只想尽快摆脱这些烂事。至于尤兴海,原本证据不足也无法给其定罪,而尤兴海也不再有余力伤害自己,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按照瞿慎的要求,以及律师的协助,沈岱完成了笔录。
当他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律师告诉他,尤兴海和瞿承尘很快就会取保候审,之后的一段时间,他还需要来这里几次配合案件的调查,并嘱咐他去公司也要谨言慎行。
沈岱不无讽刺地说:“所以,他们马上就能回家了。”
律师谨慎地说:“不是绝对自由的,有很多限制。”
沈岱想起那个雨夜,瞿承尘疯狂又扭曲的脸,恐惧和憎恶同时被唤醒,但他无可奈何,他只希望这一次能让瞿承尘真正远离他们的生活。
第二天,尤兴海被取保候审的消息上了新闻,而报道中对瞿承尘居然只字不提,显然尤兴海是被抛出来转移大众视线的烟雾弹,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瞿承尘出事的流言已经在互联网上传开,公关只能丢车保帅了。
新闻出来没多久,沈岱就接到了沈秦的电话,哪怕隔着听筒都挡不住沈秦的歇斯底里,他激动地问沈岱为什么尤兴海会出来。
沈岱解释道:“他被取保候审,不是案件结束了,而是……”
“他凭什么能出来,他绑架你和丘丘,他还刺伤了瞿总的腺体,他就该坐牢,该死,该枪毙!”
沈秦此时的精神状态让沈岱头疼不已,但他又不能把真相说出来,只好道:“他是该坐牢,但是……这些事不是他干的,所以证据不足。”
这句话在沈秦的理解里只是“尤兴海没有亲自动手”,他低吼道:“他是不是让手下顶包?这个畜生,他凭什么出来,凭什么出来,凭什么他造了这么多孽,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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