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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这个馄饨很鲜,放了什么?”
    “除了虾和猪肉,还放了香菇和海苔,我小时候总和姥姥、姥爷一起研究好吃的,放海苔是我提出来的。”
    “你还会做别的?”
    “会很多,上班之后就不做了,以前总爱做。”沈岱想到自己丰富多彩的少年时,心中不免伤感,20岁是他人生的分水岭,在那之前,他没什么实质的烦恼,虽然没有完整的家庭,但姥姥、姥爷对他的爱与包容半点不差,倾注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培养他,给他舒适的生活优质的教育,支持他发展任何感兴趣的爱好,生怕不能弥补他没有一对负责任的双亲的遗憾。20岁之后,他的人生只剩下赚钱这一件头等大事。
    今天在包馄饨的时候,沈岱短暂地沉溺在了过去的美好回忆中,青春懵懂时,他幻想过给心爱的人做美食、调美酒,俩人一起听音乐、打游戏、看展、运动、旅游,交流电影、艺术、文学或者刚看完的搞笑综艺。受到姥姥和姥爷的熏陶,他很擅长发现和感受生活中那些美好的细节,一朵花、一幅画、一组茶具,都可以赏玩半天。可是现在他好像已经失去了那种能力,如今他终于不用为生计发愁,他想要尝试着找回来。
    “很好,有空再尝尝你的手艺。”
    沈岱嘴角轻扬,他低头咬了一口馄饨,觉得那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馄饨。
    吃完饭,瞿末予要沈岱坐他的车,路上跟沈岱说起,需要其在过完年后配合做一些资产的交接。
    这个并购案已经谈了一年了,如今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进展,这也是一开始和沈岱说好的,需要他在某些节点配合他们推进工作,至于做什么,沈岱从来没问过,资本市场的东西他也不懂,听令就是了,现在终于有机会问了:“我具体要做什么呢。”
    “简单来说,尤兴海要把探矿采矿权这种优质资产转移到一个子公司,跟债务做一些分割,你要去替换现在的法人代表,就是把公司过到你名下。我们的婚姻关系实际对并购案的法律意义不大,不是说完全没有约束,只是影响有限,但这是一个信任的基础,有了这个基础,后面的工作大家能更放心地走下去。”
    沈岱一知半解地点点头,他理解的是自己要做一个中介,作为信誉担保第三方促成这桩买卖,那一千万可以算他的中介费。他自嘲地想,这么大的并购案,他中介费就显得太低了。
    “那你拿到那些资质后,会把尤兴海的矿都吃下来吗。”
    瞿末予摇摇头:“我最多保留一到两个,其他的卖掉或者寻求外部合作,不然成本扛不住。而且,有几个矿因为长期不开发、不符合国土资源规划或者环保标准之类的原因,很可能被政府收回,要做的工作太多,性价比太低就不做了。”
    “如果只保留一两个的话,我建议首选保留塔里喀木那个,我实习的时候老师带我们去参观过几个国内的矿,那个矿是我们评价最好的。”
    “嗯,我们初步评估过,它属于A级的,并购结束后会做深入的调研。”瞿末予看了沈岱一眼,“到时候让你去评估怎么样?”
    沈岱怔了一下:“评估我不专业,那涉及地质勘探呢。”
    “不止,如果确定要做这个矿,不仅矿要探,周围的环境也要探,勘探完了,投建方面要给我做一份分期的探采矿计划,而你要负责评估矿产资源的可开发程度以及商业价值,这是一个需要多方面人才协作的活儿,我觉得你可以带队。”
    瞿末予在给他机会,这份工作如果做好了,不禁对他的事业有很大的提升,这期间收获的知识和数据足够他再出一、两篇SCI了。
    沈岱从没有错过人生中的每一次重要机遇,他目光笃定地说:“我想试试。”
    瞿末予看着沈岱,眼中隐含笑意,他欣赏有进取和冒险精神的人,很少有omega的身上具备这种敢于挑战的劲儿,他道:“你记得上次见到的晏明修吗。”
    “记得。”沈岱想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我们花了两个亿,向龙科重工定制了一套新的初筛流水线,已经在测试阶段了,至少会比甘肃矿的初筛系统提高34%的效率,但是国内目前没有适合投放的地方,我希望能够从尤兴海那里弄来一个理想的矿,把这套初筛系统落地。”
    “明白,如果我能有这个机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瞿末予满意地点头。越是相处,他越多地发现沈岱的优点和优势,他有意向培养沈岱,绝不是因为这是他的枕边人,只是因为这是一个有用的人,小恩小惠就能打发的床伴,昏君才会拿公司利益做人情,但沈岱不一样,一个技术型人才做他的“自己人”,会对他有很多助力,未来甚至可能成为他的骨干部下。从前他是决不允许私事和公事混杂的,但他们已经有亲密关系,而沈岱又恰好有他需要的价值,他又能完全掌控,那不妨把这个人培养起来。
    到了公司地库,沈岱从窗户往外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便打算下车。
    “等一下。”瞿末予叫住他。
    “怎么?”
    “你就这么走了?”瞿末予微扬着下巴,眼眸含一丝蛊惑的笑意,“接下来可一天见不到我。”
    听到这话,沈岱还没反应过来是调情,老吴已经十分识趣地开门下车了。
    瞿末予拍拍自己的腿,沈岱一阵心跳加速,把自己挪了过去,他穿着鞋,怕弄脏车座,只能侧着跪坐在瞿末予腿上,并顺势抱住了瞿末予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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