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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可欣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她脸上的哭痕随着风吹干涸了,眼睛还红着,精神倒是好多了。
    “因为我不是一般人,”她扭过头看向乐安,“我第一眼看你,也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乐安又发起愣来,“是什么意思?”
    蒋可欣轻声笑了两下,“乐安,没有人告诉你吗?你身上的姬气突破天际到快要爆表了。”
    “......”乐安咬着下唇思索一会儿,“我、我很明显吗?”
    蒋可欣噗嗤一声,她笑起来比起刚才哭咧咧的模样实在要好看多了,“那也太太太太太明显了吧!”
    她连说了好几个太,这样的强调让乐安心脏的节奏又开始紊乱。她恍惚地想,当初董依秋没有问过就肯定她喜欢唐蔚然这事,她还能用董依秋和她亲近熟悉的那一套来搪塞自己,可现在连一个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都能笃定她的心情,她喜欢女孩子、或者说她喜欢唐蔚然这一点,已经这样露骨了吗?
    那么唐蔚然呢?她知道吗?她察觉到她的心意了吗?
    如果知道,这些日子她和自己的交流是怎样保持现在的平衡的?如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董依秋和蒋可欣都是同类人,而唐蔚然以前只交往过男性,所以对自己,从来没有往非友情的那方面想过呢?
    蒋可欣在她眼前挥了挥手,“乐安,你在想什么啊?”
    乐安摇头,轻呵出气平复心情:“没事,走吧。你是要去一五七哪家店?”
    “我去东街的那家陶艺店,是我朋友开的。”
    东街陶艺店?东街只此一家陶艺店,就是秦婧的那家。
    乐安问:“你是秦婧的朋友?”
    蒋可欣也愣了,眼里漫上惊喜,连带抓着乐安的手也紧了紧,“你认识秦婧啊?”
    乐安点点头,“我们是大学同学。”
    “啊!”蒋可欣了然地点头,“原来你就是......”但话说到一半又止住。她本就要较乐安矮一些,因为脚踝伤了靠在乐安怀里更只能抬头看乐安。
    还残留着泪意的眸子水亮亮的,忽闪忽闪着刷得精致的睫毛,她软下声音,“没想到都认识,那我们以后也是朋友啦?”
    乐安没意识到她话语里的别样心思,轻轻抿唇,“嗯。”
    *
    两个多小时没能等到乐安的回复,再出现后又是不回消息,唐蔚然心里已经涌起些不高兴的情绪,她又努力克制。她安抚自己乐安没有义务要随时恭候她的消息,乐安也有个人的事要忙。
    可是大过年的,咖啡店又不开张,她到底在忙什么不回自己消息啊?
    唐蔚然的占有欲是十分强的。
    这点她自己也能够察觉到,从小到大,零食也好、玩具也好,她对属于自己的东西有明确的划分界限,别人不能碰,如果碰过了,她便宁愿不要了。长大后面对感情更是,不再属于她的人,已经变了味儿的关系,就是对方跪着来求,她也不会再捡起来了。
    甘熠明曾经数落过的她的缺点,她其实全部接受,全部认可。可她坚决不改。
    不过......乐安是乐安,是一个独立的人,她能跟董依秋玩,也能跟咖啡店里搭讪她的女大学生们聊天,不能因为近期和自己关系亲密点,她就能要求乐安关闭全世界只面对她吧?她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的朋友。
    已经坐上回程车的唐蔚然抚着胸口,命令自己不能作。
    签了机构后的唐蔚然不再为五斗米折腰,有了稳定底薪后钱已不是掣肘之物,她归心似箭,路上不堵的话,打车总要比地铁快些。
    这辆车环境舒适,没有异味,司机是位中年女士,在唐蔚然说过自己有些晕车毛病后就细心地在路过每一个路坎时放慢速度,整个行车过程稳稳当当,她下了车,甜甜地跟司机道谢,说了句新年快乐。
    下车,重新闻到“一五七”的空气,唐蔚然心情不错。
    刚合上车门,斜后面就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侧过身去,看见一辆深灰色轿车停在不远处的后方,后座门开后下来个人,修身的西裤皮鞋毛呢长款大衣,看起来腿长一米八。
    等看到脸之后唐蔚然就顿住了,她朝深灰车走了两步,“乐逸?”
    乐逸完全不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咋咋呼呼,简直如同换了个灵魂只是披上了乐逸的皮。他唇边浅笑着,有了点他姐姐的模样,站定后朝唐蔚然微微招了招手。
    乐逸说:“你回家吗?等我一起。”
    唐蔚然逐步走近,朝车后座看了一眼,玻璃是单向的,她并不能透视见到车里的人,不过她也并不在意。
    乐逸弯腰敲了敲车窗,“就送我到这吧,这两天辛苦了。有空我请孟总吃饭。”
    他合上车门,车子听话地直接启动,驶离了他们两人。
    然后乐逸终于回魂了似的,抓起她的手臂,音量都拔高了三倍:“然姐然姐!走吧?我们回家。”
    唐蔚然毫不留情面地把手臂抽出来,她发现这姐弟俩同一个妈生的却真是好离奇,一个不愿让人碰,一个好像有皮肤饥渴症。
    她学着他姐姐一样瞪乐逸两眼,“你好好说话好好走!别拉拉扯扯的。”
    乐逸嬉皮笑脸不知悔改,“哎呦你怎么跟我姐似的,我小时候拉她,她也总嫌我烦!”
    这几次接触下来,唐蔚然发现了他是真死皮赖脸,和他姐姐像是继承了两套基因,怎么埋汰他也不会生气,于是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道,“你确实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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