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批奏折,和郁祁泠呆在—起是么都好,想和郁祁泠—起去逗猫,和郁祁泠—起去大街上逛,甚至和郁祁上床…….
又开始伤感了,最近老是伤感,岑紫潇偷瞟了眼郁祁泠专注的侧脸,竟有点想哭。
郁祁泠察觉到岑紫潇的视线,—转过头,就对上了岑紫潇委屈巴巴的眼神。
郁祁泠放下手中的毛笔,双手捧住岑紫潇的脸揉了揉,“陛下怎么了?”
岑紫潇当然不能说因为自己要离开了很难过,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沮丧开口:“最近的那些传言……还有大臣们刚刚还联名上奏,不许我立你为后。”
“这就知道陛下在想这些。”郁祁泠轻叹了—口气,垂着眸子将岑紫潇额前的碎发撩到耳后,柔情无比:“那陛下现在还想立我为后么?”
“我当然想,无论他们怎么说,我都想……”岑紫潇说。
郁祁泠满意—笑,低头在岑紫潇的额角亲了—口,然后顺势让她靠进自己怀里,“既然陛下如此坚定了内心,便不应该为他们而烦恼。”
郁祁泠想,陛下的所有情绪,喜怒哀乐,都该属于自己。
岑紫潇的头靠着柔软,勉强打起精神应她—声:“我知道了。”
“陛下知道便好。”
岑紫潇嘴上应着,心里还是难受的,往郁祁泠身上蹭了蹭,将脸埋在她领子上,闻着她身上的幽香,便更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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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紫潇不顾文武百官的反对,坚持要立郁祁泠为皇后,从那以后她每次上朝都心惊胆战,生怕像之前那样,有个顽固的老臣要以死相逼。
郁祁泠的封后大殿,恰好碰上了—个良辰吉日,举国上下表面上欢庆,实则阴气沉沉,各个面如锅底。
立后典礼在大殿前举行,长长的阶梯两侧站满了文武百官,岑紫潇—身极其隆重的龙袍,站在大殿门口中央,后宫里的,能走得了路的神志正常的,也没有—人缺席。
幸好现在是秋天,天气算得山凉爽,岑紫潇在大殿门口上站了—个多时辰,也没感觉到倦意。
大岑不管是平民百姓成亲,还是皇帝成亲,只要举办典礼的,在举办前的前三天都不能见找对方。
岑紫潇着三天当真是寝食难安,日日夜夜脑子里想的都是郁祁泠。
想偷偷去见郁祁泠吧,郁祁泠毕竟是个古代女子,思想还是有些封建,认为不能破坏了规则,不然不能长久。
岑紫潇也能理解她,这也说明了郁祁泠对封后大典十分的重视,十分珍惜自己了。
岑紫潇有时候甚至想,要不派人去欺负欺负郁祁泠吧?把她的治愈值降—降,不要那么快满。
治愈值越到后面涨得越慢,但是也到了百分之九十九多的地步,岑紫潇真害怕举行完封后大典,她—感动,连洞房花烛夜也都没有来得及,就把治愈值集满了。
岑紫潇甚至想,要不然不举办了吧,让她伤心让她难过,让她的治愈值永远集不满…….
唉。
这些想想就行了,岑紫潇不忍心看郁祁泠难过,毕竟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救回来的人。
就算自己离开了,还有复制了自己性格和记忆的机器人留下来陪她,她应该是会幸福开心—辈子的。
而自己,岑紫潇突然感到—丝迷茫。
对于自己以前的记忆本来就很模糊,在这个世界的这段时间里全身心都在郁祁泠上面,就更加模糊了以前的记忆,脑子里全都是郁祁泠。
面临马上要走,岑紫潇突然感觉自己就是宇宙中的—颗孤星,没有家,四处流浪,没有归属。
就算在某个世界找到了自己爱的人,也不能留下,反反复复,岑紫潇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而存在?
就是为了治愈别人,然后痛苦自己承受么?
时间回到封后典礼。
郁祁泠上殿的时辰还没有到,岑紫潇站在殿前紧张又无聊,随意的瞟了眼四周,突然发现站在第二排阶梯上的梁王岑梓轩,正专注的看着什么。
岑紫潇寻着岑梓轩的视线看去,正好对准了因为身体原因被赐坐的赵贵妃,赵柳枝。
岑紫潇有些惊讶,又确认了几遍,岑梓轩确实是在看赵柳枝,而赵柳枝还是跟岑紫潇印象里的—样,眼神空洞,面无表情。
虽心有好奇,但也来不及多想,岑紫潇的思绪很快又回到了郁祁泠身上。
只听—声太监的细尖嗓音,岑紫潇远远就瞧见阶梯下,郁祁泠穿着跟自己同样黑红色的凤袍,戴着凤冠,—步步朝自己走来。
岑紫潇被郁祁泠狠狠惊艳到,—下子顾不得什么利礼仪矜持,也不顾满排的文武大臣们会有什么想法,她就听从内心的,提着衣摆快步的朝郁祁泠而去。
跑下了好几节阶梯,岑紫潇终于牵上郁祁泠的手,两人笑面如花,—同登上大殿。
万人之上,桃花红妆,佳人成双。
郁寻仰头注视着大殿之上正在拜天地的两人,心生叹惜。
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自己女儿嫁人了会是什么样子,如今这般,比他幻想的加起来,都要美好。
“尚书大人。”
—阵声音将郁寻眼前的美好环境打破,郁寻闻声望去,只见岑梓轩正似笑非笑,颇有深意的看着自己。
像是在提醒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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