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似乎出了点毛病。
具体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是身体不舒服,而是信息素似乎有些混乱, 整个人总是很焦躁。其实从以前开始就有这个毛病, 但一般都是在他易感期的时候会这样, 现在是隔三差五就来一次。
只要看到边川的话。
坐在单人沙发上看书的Alpha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过来。
这里是徐宴西的家,今天被他磨得边川答应留宿了, 二人刚洗完澡, 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看书,一个人懒洋洋地趴在长沙发上,看似没有交流, 但气氛很融洽。
一开始再怎么不甘愿,随着时间过去也会转为妥协。
徐宴西觉得自己这辈子的所有耐心都放在边川身上了, 温水煮青蛙大抵是如此。
“怎么了?”
边川翻了几页书页, 始终感觉徐宴西在看自己, 以为他有什么想说,却又一直没听到他出声,这才开口问他。
徐宴西微微眯起眼。灯光下,少年的气质比往常更煦和,穿着舒适简单的家居服坐在那里,整个人美好得像一幅画。
喉咙有几分干渴,他不动声色地咽了下唾沫。
徐宴西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信息素若隐若现,得努力收敛着,才没有转眼倾斜而出。虽说经过了那一晚,边川之后对他的信息素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讨厌的态度。
但回想起被咬了几次,说不定也有他信息素的原因,他便不是很想让边川闻到自己的信息素。
他从沙发上坐起身体,慢吞吞地扒拉了一下头发。
问他怎么了?
信息素总是不受控制地溢出,整个人就是莫名地躁,莫名地有些心乱,他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见徐宴西不说话,边川又问:“困了?”
困是不困……
就觉得很想摸摸人。
换了以前,徐宴西哪会犹豫,想摸就摸,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根本不会有什么顾虑。
让边川从一开始的抗拒到中途的无奈接受,到现在的习以为常,他花了两年多的时间。现在就算真的摸过去,边川也不会拒绝。
但不能摸。
这种不能伸手碰触的顾虑,也是放大了他心底焦躁的一个原因。
“徐宴西?”
“哦,确实是有点困了。”
徐宴西站起来,打个呵欠,“我先去睡觉,你自便了。”
高大的少年像猫儿一样悄然无声地站起来,转身进了卧房。
边川看着徐宴西的背影进入卧房,他慢慢放下手里的书,眉头微不可见地轻褶了一下。
如果刚刚不是错觉的话,他似乎闻到了徐宴西的信息素香味。
淡淡的酒香,使得人心潮浮动。
……
徐宴西进入卧房后,去了一趟浴室,掩上门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管抑制剂,扎入自己的手臂中,把液体缓缓推进去。
随着抑制剂进/入到血管,他内心的躁意开始消退。
注射完成后,他把针管收起,用一个蓝色的纸装好,放在放置沐浴用品架子的最上方。
然后他看了眼手臂上的针眼。不止一个,有些已经变淡,有几个是不久前才扎的,还有些红淤痕迹。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有一阵子了。
他用的抑制剂越来越多,根本找不到办法解决,除非是他少靠近边川,才勉强止住那种蠢蠢欲动。
可他不太愿意,那可是他的精神食粮,不能碰,看看也是好的。
就是看多了费针。
多亏他舅舅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拿抑制剂不需要绕太多门道,只要想拿就能拿,才让他没那么头疼。
徐宴西盯着手臂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把袖子拉下,挡住那几个针眼。
最近天气冷,所以衣服穿长袖还能掩饰一二,到时候换季穿短袖的话,就不能使用注射型抑制剂了。
然而抑制剂虽然有多种多样的,但要说最有效还是注射型,透过血液而快速运遍全身,几乎眨眼便会见效。
比如说他现在刚注射完毕,那股莫名的躁/动便已经消失恢复到平常那样。
换了其他款的效果没有这么好。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霍倦会找他说服舅舅给他U型药的原因,他现在也很想消去自身的信息素,这种随时随地失控的感觉可不好受。
他和霍倦真是难兄难弟啊。
徐宴西感叹一句,又整理了一遍后才走出浴室。然后边川已经回房了,开了一盏床头灯,已经把书本放好,似乎也准备睡觉了,见他出来,还问:“还是开一盏灯?”
徐宴西回道:“不了,你睡觉不喜欢太亮吧,关掉好了。”
说来从边川留宿的第一晚开始,他便用没有第二床被子作为理由,让边川跟他一个床睡,边川对他的恶霸行为已经习惯了,没怎么费心和他据理力争,大概是觉得反正就一晚,大家都是Alpha根本不怕。
现在徐宴西觉得自己又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边川现在不会乱释放信息素,可是徐宴西现在不是闻到他的信息素就躁动那么简单,而是光看到他都不太行,现在和他一个床,闻着属于他的气息……
徐宴西又想回浴室给自己扎上一针了。
他思考了两秒,佯装无事样地爬上床,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跟边川笑着道了声晚安,便转过身背对着他的方向,摆出规规矩矩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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