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贴上了新的创口贴,把伤口遮得严严密密,然而他刚刚才搽过药,很清楚牙印有多深。
这便是证据,不管是谁更吃亏,事实上就是他受了伤。
徐宴西发觉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摸了摸,玩味地笑了笑,“不过说起来还是多亏我是Alpha,换了是Omega,估计那柔弱纤细的脖子就真的被你咬断了。你这易感期有些难搞啊,怎么这么喜欢咬人呢?”
不对。
虽然他的脖子不柔弱,但也不壮,若是有心,用手也可折断。
还有……
他不是喜欢咬人。
如果当时遇上的人不是徐宴西……
边川没回应徐宴西的调侃,只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下次?
徐宴西眼珠子一转,“这么说……你易感期又来的话怎么办?”
边川的易感期真的很神奇,不到两天就已经结束了。来的时候很突然,结束也很突然,输液输了一天,第二天基本上就已经平复下来。
就连舅舅都觉得很神奇。
大龄分化成Alpha,信息素能让A冷静下来,对他人的信息素不够灵敏,普通抑制剂无效,易感期的维持时间很短……
边川第二天出院的时候,徐宴西都觉得他家舅舅盯着边川的目光很诡异,感觉都想拜托边川为医学献身了。
而又因为边川是这样的情况,所以让人无法预测他什么时候会再次进入易感期。没有规律就代表有可能会随时随地都会出现,也许是几天,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三个月,也许是半年,也许更久,就像他一样。
偏偏这个人比他更麻烦,因为普通的抑制剂对他无效,就算带着抑制剂也不管用。
他来易感期的时候还能依赖抑制剂,这人能依赖什么?
总不能随身携带着输液材料,这可不比普通的抑制剂,瓶瓶罐罐的十分不方便。
退一万步就算要带,谁帮他扎针输液?
他自己吗?
可如果边川已经失去理智暴/动起来,自己怎么弄?就算旁人要帮忙,还得把他干趴下才能帮。经过那一晚,徐宴西敢肯定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在边川易感期的时候把他压制住。
莫非真要给他配个Omega随时在旁应付?
徐宴西眼底眸色转淡。
确实,就结果而言,那是最省事的办法。
对他的问题,边川思考了一下,转身走到饮水机旁,拉开一边的柜,取出一个保温杯,一边回答:“来了再说。”
无法确定的事,他现在烦恼也没有意义。
来了再说?
真来再想麻烦就大了。
徐宴西看着边川用开水冲烫了一下杯子,突然道:“要不要我帮你?”
边川原本是想给徐宴西喝点水,倒水的动作一顿,转脸看他:“什么?”
“我们试试逼出你的易感反应如何?说不定到时候不仅能摸出规律,还能让你适应,把主导权抢过来,不是更好吗?”
边川颦眉,难得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意思是——”徐宴西一把拽住边川的衣领,把他拉近自己,二人的距离近得能感觉对方的呼吸,少年刻意压低声音,显得语气十分暧味,连眼下泪痣也仿佛在诱惑人,“像你诱导出我的信息素那样,要不要试着让我诱发出你的易感反应?”
毕竟如果受到刺激,Alpha也是很有可能会被逼出易感反应。
就像那一晚的他一样。
杯中液体随着徐宴西拽人的动作而荡了荡,撒了几滴水珠落地。
二人对视片刻,边川抬手抓住衣领上的那只手腕,缓缓拉开,语气听不出情绪:“不要开玩笑。”
徐宴西说:“我很认真。”
完全没有在开玩笑,真的。
边川皱眉:“你忘记你是怎么被我咬伤了?”
“当然记得。”
徐宴西耸耸肩,“可我不是也说了吗,你根本不用担心,我是Alpha,这点小伤对我而言算不了什么。再说确定要做的话谁没个准备?我不会再受伤的。”
他觉得自己的提议还挺不错,正等着边川答应。然而边川沉默了一会,缓声道:“我觉得,对我有误解的人可能是你。”
手腕被收紧一拉,徐宴西的视野随着一拖一拽,眨眼睛便被边川抵到墙边,对方手里还拿着水杯,仅仅以一只手臂便把他禁锢在墙壁和他之间。
边川垂眼看他,低语:“如果我真的失控,就算你有准备也没有用。”
因为他会遵从本能,把想做的事,想要的东西,一个都不放过。
“所以,”
见徐宴西脸带讶异地看着他,边川放开徐宴西,转身把杯中的水倒进洗手池的同时,淡淡抛下一句:
“不要玩火。”
第23章
是干是退,一句准话。
提议没有得到通过, 话题到此结束。
徐宴西知道边川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过来,他没再企图说服, 实在不行, 就到那时候再看着办。
值得庆幸的是,边川的易感期似乎也是迟到大户,过去了一个月,也没有再次发作。
想想这个人的初次易感期也是过了好久才来, 说不定第二次易感期也会很久,虽说这样不一定是好事, 但总比频频发作要好上那么一丢丢。
边川这边危机解除, 但徐宴西觉得自己可能摊上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