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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色批。沈晏白在心中呸了自己一声骂道。
    第二天醒过来,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外面有做饭炒菜的声音,江中屿搬回来的纸箱放在门背后,刀划开了包装,里面放得有些乱,还没有整理。
    沈晏白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看那个快递盒。
    快递单上写着收件人的名字,是江中屿。
    寄件人……沈晏白的眉头轻轻皱起来。
    是从监狱寄过来的——“西安监狱”。
    江中屿有朋友在那里吗?沈晏白从里面随手掏了一张纸出来。
    上面是江中屿画的画,与沈晏白想象中的截然不同,他本以为是阳光积极向上的,可江中屿昨天告诉他的并无虚假,他画的东西的确让人看了会心情不太好。
    是一张人的素描,可一边是人,一边却是骷髅,那双眼空洞不安,宛如深渊一般将人紧紧地吸进去,沈晏白的心口憋闷得难受,怔然看着,半晌都没缓过来。
    直到敲门的声音响起来。
    “吃饭。”
    沈晏白慌张的将画塞回快递箱子里,回过头去对上叶静冷淡的双眼。
    叶静扫了一眼快递,然后看向他,重复道:“吃饭。”
    “好,伯母,我马上来。”
    叶静嘴角翘了翘,似乎笑了一下,但那个笑容太迅速了,非但不让人觉得是发自内心的,反而有点嘲讽的意思在里面。
    她说完就操纵着轮椅出去了。
    沈晏白松了口气,再看了一眼那快递盒——不得不说,画虽然阴暗,但江中屿的画功是真的很不错,至少比沈晏白看过的那些网上出名的画家要好很多。
    也是这个时候,沈晏白突然意识到,或许江中屿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随便做了点,”江中屿端着菜出来时,沈晏白已经乖乖巧巧的坐在凳子上了,两人的视线对上,江中屿轻笑了一声,说,“你倒是起得挺快。”
    沈晏白飞快的看了一眼叶静,没说话。
    叶静把电视调到了一个正在播放的电视剧上,看到女主的瞬间,沈晏白尬的恨不能立马找个石头缝钻进去。叶静居然在看他演的电视剧。
    一个古偶剧,虽然很爆,但是沈晏白觉得这剧就是自己的黑历史,他在里面的扮相绝对是他这么多年以来最丑的一次。
    沈晏白不忍直视的出声道:“能换个台吗?”
    叶静轻描淡写的说到:“挺好看的。”
    沈晏白:“……”
    叶静的态度让他有些怀疑对方到底认出来自己没有。
    就在沈晏白思考自己到底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电视剧的时候,叶静突然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说:“你在里面的造型没你本人好看。”
    “……”沈晏白一时语塞,“谢谢伯母。”
    “噗……”江中屿终于没忍住笑了,一边笑一边把肉菜夹进沈晏白的碗里,说,“快吃,吃完带你去看云。”
    沈晏白没再去纠结电视剧和叶静的态度,因为他算是发现了,叶静的脑回路跟常人实在是有些不太一样。
    虽然他的脑回路也跟常人不太一样。
    不得不说,两个奇葩碰到一起……还真够奇葩的。
    吃完饭,江中屿把碗筷收拾起来去厨房洗碗,沈晏白等得无聊,干脆就在院子外瞎逛,刚好江中屿他家外面不远处就有个小卖部,沈晏白撑着卖台盯着里面的零食看了很久,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
    反而看到了颜料和画笔。
    老板问他:“您是来采风的啊?”
    “嗯。”沈晏白说,“我要那个。”
    老板把颜料和画笔递给他,还拿了个大口袋好好地装好,说:“299。”
    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沈晏白镇定自若、脸皮极厚的说到:“您认识江中屿吧?”
    老板笑笑:“当然认识,我们看着他长大的。”
    “那就行,”沈晏白非常自然地说到,“我现在身上暂时没钱,待会儿您找江中屿要,就说是我买的。这东西本来就是买给他的。”
    这种小地方,风土人情什么的都挺好,赊账也是常有的,所以老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成。”
    “走了!”
    沈晏白遥遥的听到江中屿喊自己的声音。
    他回过头,江中屿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个摩托车,此刻正一只脚踩在地面,抬手朝他大幅度的挥动着手臂,他的身后是蓝天和厚厚的云层,衬出曼丽的画面。
    沈晏白匆忙道:“再给我拿几包薯片。”
    沈晏白接过薯片,一并塞入大口袋里。
    作者有话说:
    抱歉今天有点忙,来晚啦。
    第44章 他的故事
    沈晏白坐在摩托车的后座,开始时手不知道该放哪儿,浑身晃来晃去的危险极了,直到他试探性的将手放在了江中屿的腰上。
    江中屿顿了一下,说:“你抓紧。”
    沈晏白这才放心大胆的揪住了江中屿腰间的衣服,甚至都没敢太过用力。皮肤的温度隔着厚厚的一层衣料,好像也能彼此交替似的,沈晏白头一次觉得热,鼻尖都泅出汗来。
    一路都是上山的路,摩托车的轰鸣声开始还大得不行,到了后面沈晏白的注意力被风景吸引,反而忘记了。
    颠簸的山路之上,是厚厚的云层与蓝天,烈日藏了一半在云层之后,刺眼的光芒从缝隙里泄出来,照得本就枯黄的树叶金灿灿的一片,不时微风吹过,就有叶子簌簌落下,泥泞里将叶子掩埋了,又成了来年树叶参天的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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