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安穿上了长风衣,但是羽绒服也没有还给姜焕,他的理由是羽绒服让他“不小心”踩脏了,所以他要负责洗一下。
然后姜焕就在妙然殷切的注视下和妙安离开了休息室,姜焕想和妙安说自己不想去喝酒,可是妙安拿着他的羽绒服,轻飘飘的走在前面,走几步他还回头看一下姜焕,然后再继续往前走。
他们完全没有熟到可以喝一杯的程度,他居然轻易答应了,而且他为什么要和喝几杯就要醉倒的人喝酒?
可是他们喝过不止一次了,姜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午夜时分,两个人漫步在江州的街头。
这座从民国就开始成为不夜城的城市即使是深夜也依然是灯火通明,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妙安穿着长款风衣走在姜焕的旁边,有风的时候妙安的衣角和额头的发丝都会吹起来。
他很瘦,和自己一样瘦,他在风中行走的时候就像摇曳在午夜里的霓虹。
他们随便找了一家开着的大排档,两个人在风里喝酒,妙安问了很多问题,比如姜焕多大,为什么还没毕业,做衣服好不好玩,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些问题姜焕一个也不想回答,他只是皱着眉头在想,为什么酒里都有白兰花的味道。
妙安还在说,姜焕一句也没听进去,他觉得自己的忍耐快要到了极限。
然后妙安就又趴下了,姜焕看着趴在桌子上的妙安哭笑不得。
这次姜焕终于知道就近开个房间,而不是试图把人搬到自己家里去。
只是这次没有帮忙,他搬都搬不动,所以他只能把妙安背在背上。
走的时候姜焕还回头看了一眼大排档里那些正在大笑的人,妙安趴在他的背上,凑近他的耳朵说那些人不是在笑他们,而是在笑妙安,你听,妙安唱得多难听。
“你就是妙安。”姜焕偏了偏头,妙安呼出的酒气热气钻了他的耳朵鼻子还有脸,让他很不舒服。
妙安又醉了,所以姜焕才背着他,所以姜焕才去和他开房,他和以前一样,只是要把妙安送到安全的地方去,仅此而已。
因为喝醉的人太危险了,喝醉的人不知道要干什么事。
就像妙安一样,喝醉了就满嘴的胡言乱语。
羽绒服还是给妙安穿上了,他和自己一样瘦,还只穿了一件线衣和一个薄薄的紧紧的风衣,而且他年龄比自己大好几岁,应该是体格不如自己的。
开始妙安还不要穿,直到姜焕答应他换个答案。
换个答案……姜焕把妙安又往上掂了掂,他怎么会换个答案呢……他只是在哄妙安。
上次和妙安的一夜已经是荒唐了。
酒店也是妙安要去的,他虽醉,但是脑子偶尔还是清醒,他说自己喝了酒开不了车,家又远,人很惨,只能去住酒店了。
“或者住你那里也行。”妙安蹭着姜焕的耳朵说。
“你如果醒了就下来自己走吧。”姜焕咬着牙说。
“不。”妙安又不说话了,然后头枕在姜焕的肩膀上。
姜焕只能把妙安往酒店送了。
大排档到酒店隔了一座人行天桥,姜焕背着妙安上桥,又背着妙安下桥,偶有路人会看一眼他们,但是目光都不会停留太久,妙安在姜焕的背上还算老实,他不问姜焕累不累,也不说让姜焕放下他那句话,他安安静静的,只在姜焕把他背到房间的时候,他才开口,他问:“我是不是很乖?”
姜焕没回答,只把他放到床上,然后低着头说:“我走了。”
妙安把鞋子踢掉直接甩到姜焕面前,他裹着姜焕的羽绒服,抬着脸冷淡的说:“你是要始乱终弃吗?”
“你喝多了。”
姜焕低头看着那只皮鞋,不久之前还在他的手背上碾压过。
“你是因为没喝酒所以才要走吗?”妙安的脸上全是红晕,他眯着眼看着姜焕说,“所以你要酒壮怂人胆吗?”
“你喝太多了……”姜焕看着妙安的脚从他的牛仔裤脚,慢慢移到膝盖,“你需要休息……”
“休——息——”
妙安笑了,他脚攀到了姜焕的膝盖,笑着说:“我不需要休息,我需要做爱,我的信息素需要有人欣赏,我也想要别人给我信息素,因为我不是醉了,我是病了,我有信息素紊乱症,我想要信息素,很多很多的信息素,和你做爱的时候我很快乐,即使没有进行真正的性行为,我也能感受到满足感,醉不醉酒的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哦,可能醉酒的时候我做完会睡得更快一些。”
妙安这样说着,但是脚却收了回去,姜焕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妙安的脚,他一下子没了目标,人也显得慌张起来。
“你为什么送我来呢?是看我可怜吗?”妙安说话的时候解下了自己的表放在了床头柜上,“把我从台上扛下来又因为什么呢?啊,我记起来了,你说着,是怕我身上的痕迹暴露给大众,嘿嘿,你人真好……”
妙安摘下眼镜扔到一边:“我是和你说我的肚子,我的肩胛骨,还有……”
妙安又脱掉了高领衫,露出了他的上身,他的皮肤雪白,上面一丝痕迹都没有。
“怎么样,看见了吗,我骗你呢,没有痕迹了,过了那么多天,都消失了,包括——”
妙安手指停留在胸上那一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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