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欢也跟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现在有空了,顾逍亭才有时间和她说孙海雁的事,以及孙海雁顾忌着有别人在场没有说出口的那个人名。
向欢听完皱了皱眉头:“我怎么觉得白小小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特别耳熟,但是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
顾逍亭没说话,对她的猜测不置可否。
向欢没有得到她的支持。一个人小声咕哝着什么。
顾逍亭听的不耐烦了,眉宇间渐渐浮上一层淡淡的不耐,她不是喜欢和别人聊天的类型,能够忍耐这么久已经够不错了。
她道:“什么白小小、白大大,乱七八糟的,这名字太常见了,说不定你在什么时候无意间听见过这个名字也说不定。”
向欢“哦哦”两声。
顾逍亭打开电视,正跳出电视频道,向欢突然一拍脑袋,想了起来:“你之前的那个记录员是不是就姓白,叫白什么来着?”
她太激动了,这番话的音量没有受到控制。
顾逍亭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她连忙降低音量:“不过我记得她叫白小小,那个人好像是叫白晓桦还是什么来着?”
厨房,晏慕淮站立在房门的阴影中。
她听见了前面的话,却没听见后面的话。
……记录员?
也是研究院里的人。
她又想起了那个梦。
——你能保护得好顾逍亭吗?
余光瞥见到她骤然僵硬的身形,向欢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
鱼儿……
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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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吃饭时, 向欢的心情一直很好,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那股欢快的气氛似是能感染到周边人一般。
向欢哼, 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饶有兴致的问道:“顾姐,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顾逍亭微微偏头:“什么?”
向欢道:“这是江雪教我们的啊,那臭丫头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从小唱歌课、跳舞课, 什么课都有,这首歌是她教我们唱的第一首歌呢。”
顾逍亭放下筷子:“你这么说, 有一点印象了。”
向欢道:“对呀,你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记得当时江雪说,这首曲子是德国的一名不知名的作家谱曲, 在二战期间写的, 也不知怎么就流传出来了,歌词和曲调饱含了作曲人的痛苦,他渴望新生、渴望战争结束的心情呼之欲出。”
她说着, 微微低下头:“我还挺喜欢这首歌的,和尤风柏那脑残玩意儿唱给你听的那首有异曲同工之妙。”
顾逍亭看向她,目光含着淡淡的笑意, 道:“我不喜欢别人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提起这个名字。”
向欢知道自己犯错了, 忙将手在唇角比划了一下, 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我不提。”
餐桌上一时间无人说话,桌上三个人精,其中两个已经不是精了,到了“怪”的地步, 却谁也没有戳穿那层窗户纸,彼此心知肚明,又从不肯开口说一句话。
临走时,向欢忍不住叮嘱道:“顾姐,我想了下,还是忍不住要多嘴一句,你最近小心点,重合的时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我们也不确定那些人……会不会对我们有威胁,你小心一些。”
顾逍亭无声的笑了。
她这一笑似乎代表着什么,又似乎什么意味也没有,只是单纯的笑了笑。
笑完,她轻声道:“有些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让它说出口,既然知道是多嘴,还费口水说这一句做什么?”
向欢点头,忧心忡忡道:“你可千万要小心,你身边也没个人能帮忙照应一下你,以前我们都在,有什么事还能顶上去给你当肉盾,现在却不行了。”
顾逍亭把她送到玄关处,两手揣在兜里,脊背挺得笔直:“走吧,时间不早了。”
向欢抬头,目光里的忧愁散不去似的:“我走了,你小心一些。”
她看上去像是直视顾逍亭。
可从她的视角来看,她一只眸中倒映出了顾逍亭的身影,另一只眸中却隔着一个顾逍亭,倒映出了全然不同的、旁人的身身形。
是条大鱼呢。
向欢挥挥手,带着那副忧愁的表情出了门,坐进维修好的电梯。
电梯门上方,鲜红的数字不住跳动着。
坠落的过程中,她唇角渲染出淡淡的笑意,那丝笑意犹如初被触碰到的水面一般,荡漾开了一圈接着一圈的涟漪,那波纹愈来愈大、愈来愈大。
却又在电梯门打开时,恢复平静。
她背着黑色的单肩包,一边往外走,一边笑了。
可以看得出,她的心情很好。
她走过大理石的瓷砖,被拖得光可鉴人的地板映射出她的倒影,那倒影轻轻歪着头。
“啦——”
向欢开始哼小曲儿。
这首小曲儿和之前唱得那首,乍一听是希望与欢快,可仔细听下来,却能发现藏在其中的绝望和哀痛的曲子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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