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杜若揶揄:“看来你没少吃思量宫的饭菜啊。”
一句话说的晏琼玖面色绯红,对着众人暖暖的笑。
冥界也有一个节日,是人界中秋节的后一天,名为月半,三百年了快,久华再一次过上这节日,无意间饭菜准备的丰富了些。
晏琼玖在后厨帮久华的忙,应不悔和月皓忙进忙出,又是搬酒,又是寻食材。
月皎化出了原形在解语花从中撒欢,解语花瓣飘散的到处都是。
桑娆依旧躺在阴槐树上,手一伸出,接住一片花瓣,风吹打的阴槐树飒飒响,也像是欢声笑语一般,她爱怜的望着这花瓣,嘴角露出柔和的笑意来。
晏杜若在树下无意瞥见,心思这人原来也会露出这样的笑来,后不知想起什么,颇为苦恼的皱了皱眉头。
苏风吟在二楼歇息,角落边堆放着月皓搬上来的酒,苏风吟过去取了一坛,苏风吟一打开来,酒香飘散,是桂花酿,苏风吟眸子暗了暗。
晏归之从下面上来时,就看见苏风吟一人在桌前痛饮,身躯趴伏在桌上,腰软的像是没有骨头。
晏归之走过去,在旁坐下,道:“怎么现在喝上了。”
苏风吟看了她一眼,将脑袋偏过另一边。
晏归之默默走到另一边,她便将脑袋又挪回去。
晏归之轻笑,心道这人有时候就跟孩子似的。
晏归之推了推她,温声道:“你看看我。”
苏风吟不动,晏归之走到另一边去,道:“你看看我。”
饮了酒之后的苏风吟,眼眸波光潋滟,面颊艳红,神情更显妩媚,晏归之怜爱的抚上她的面颊,俯下身躯,银白的头发落到苏风吟耳鬓上,与她的青丝交缠在一起。
“你在烦恼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说呢。”
先前苏风吟气恼,是因为她乱来受伤。
而如今呢……
重岩的话犹在耳畔。因为心志不坚,她才会着了重岩的道,忘了苏风吟,她不记得当时的事,心里却知道,重岩这句话是对的。
苏风吟应该怪她恼她,但她的烦躁不安不止于此,那场幻境,似乎还牵扯出了苏风吟另外的一些回忆。
晏归之轻柔的抚摸她,道:“跟我说说罢。”
苏风吟抱住她,将脑袋埋在她怀里,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傍晚,久华做好一桌饭菜来端上桌,久华和晏琼玖一边,晏归之和苏风吟一边,桑娆和应不悔一边,晏杜若一人一边,坐在桑娆对面,月皎月皓苦兮兮的守门去了。
四面是小菜,中间火炉上放着一小釜,红油翻滚,辛香满溢,嗅之口舌生津。
晏杜若看了咽了口口水,妖界人喜事清淡,这满满一层红油,看上去可怖。
倒是晏琼玖吃习惯了,便上隐一般,爱上了红油,拾起筷子就要往釜内伸,被久华将筷子夹住,说道:“负伤之人,忌辛辣。”
对面晏归之方抬起酒杯,还未凑到嘴边,苏风吟一把捉住她的手,道:“负伤之人,忌酒。”
桑娆一筷子最先在釜中捡了块肉出来,晏杜若提醒道:“你这蛇,小心这红油呛得你五脏灵力翻腾,伤口崩裂。”
桑娆不理她,将那肉吞了,口中顿时一股火辣升起,舌尖微微发麻,身上不自觉发起汗,酣畅淋漓。
晏杜若:“啧。”
一伙人吃的尽兴,席间推杯换盏,属桑娆和苏风吟喝的最多,一桌饭下来已是脸儿艳绯绯,眼儿娇媚媚。
晚饭过后,银盘高升,月朗星稀,众人出了思量宫来,苏风吟提出要现在给久华解了禁制,久华却说等等,等几人要走的时候,再解这禁制。
她望着思量宫,心中怅惘,她道:“如今能出去了,反倒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世事难料。”
桑娆道:“你一冥界殿下,竟被囚困三百载,谁料得到。”
晏杜若正要斥责她不看气氛说话,便见久华苦笑道:“是我命里有这一劫。”
此言一出,苏风吟的面色陡的阴沉。
一行人出了思量宫,桑娆和应不悔走在最前边,晏杜若打发月皎月皓也往前边去了,自己走到晏归之身边。
彼时苏风吟微垂着头,步调缓慢,一人在后边走着,晏归之本想过去,被晏杜若一把拉住了。
晏杜若有心事,脸上藏不住。晏归之问道:“二姐,怎么了,从幻境出来后便瞧着你不对劲。”
晏杜若支吾半晌,道:“那个,嗯,怎么给别人道歉比较好。”
晏归之一脸了然,道:“你和桑娆在幻境里发生了什么事?”
晏杜若叹了口气,肩膀垂下去,她知道瞒不过晏归之的,道:“你办法多,帮我想想主意。”
晏归之道:“你们怎么了?”
晏杜若眉眼鼻子皱到一起,道:“不好说。”
晏归之道:“我都不知道你们怎么了,我如何帮你。”
“就是……”晏杜若叹了口气,道:“我一时气恼,说话重了些……”
“哦。”晏归之挑了挑眉,声音婉转,意味深长。
“你倒说说怎么办嘛!”
晏归之笑道:“二姐莫急,按桑族长的性子,你亲自去,笑脸相陪,好好给她赔不是,再将鳞片还她,她顶多为难你一番,骂你两句,之后便会忘个干净,不会再记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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