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之说道:“原来如此。”
苏风吟道:“涂山女子的银铃脚环不比寻常,和你贪狼族的狼牙一样,都有情义在其中。涂山女子将脚环送出了,也就是向对方诉说了‘天堑难阻,山海难隔’的爱意。”
晏归之手捧着脚铃,细细端详,见两枚银铃上刻了‘惜舞’二字。
苏风吟说道:“在外,妖狐族人情字上的名声不大好,大都觉得妖狐一族族人风流孟浪,这确是事实,妾身并非要辩解什么。只这送银铃一事,送出去确是十足十的真心,涂山族人不敢有丝毫轻贱,还望归之收好,珍重些。”
“自然。”
晏归之并不将这收放在箱匣中,而是将脚环放入了怀里,贴身带着。苏风吟见了,很是满意,又想起自己颈上带着的狼牙玉坠,眼中满是柔波。
料到接下来便要办正事了,挤在屋外的哥哥姐姐们抻直了脖子。
在窗子前的苏锡乙压低了声音,笑道:“这接下来的事,定是我小妹占据上位了。”
晏杜若驳道:“瞎话,我七妹英明神武,这房中事定然是她主导!”
苏锡甲淡淡道:“赌个什么?”
晏仁泽说道:“十坛佳酿!”
苏锡甲说道:“成交!”
这被做了赌资的晏归之全然不知,她正苦恼,她对女子间床笫之事不了解,又不知如何对苏风吟说,便端直了身子一直在那坐着。
苏风吟唤道:“归之。”
晏归之道:“嗯。”
苏风吟又唤:“夫人。”
晏归之道:“嗯。”
苏风吟笑了,如海棠绽放,好不诱人,她道:“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晏归之敛了敛神色,好不正经的对苏风吟说:“风吟,我有事要对你说。”
苏风吟见她面色肃然,以为有什么大事,却见晏归之开口再三,最后轻叹一声,说道:“我不晓得如何行事。”
把苏风吟一愣,笑的不能自持,歪倒在晏归之怀里。
晏归之抿了抿嘴,面色微赧。
这床笫之欢,鱼水之乐是夫妻常事,再者她听闻妖狐是格外好风月之事的,她先前便说不愿委屈了苏风吟,既然真要做伴侣,自然不能终生相敬如宾,不碰对方丝毫。
苏风吟笑够了从晏归之怀里起身,搂着她的脖子深望着她,媚眼如丝,说道:“无碍,我教你。”
逐字逐句,将娇情柔意缠绕其中。
苏风吟脱了外袍,牵住晏归之的手从她胸前滑下,落在她腰封上,将腰封除了。内裳散开,只剩亵衣,苏风吟一把将晏归之推倒在床上,一手掌在她身侧,一手扣住她的手去解亵衣的绳结。
屋外的几个男人都是自觉的反过身子,让晏杜若一人盯着,如实报知里面战况。
只见晏杜若看了半天,忽的转过身来,吓到:“七妹不会!”
晏家几人茫然望向晏杜若,苏家四人也投来疑惑的目光。晏仁泽问道:“什么不会?”
晏杜若嗔怪道:“你说什么不会!”
晏家三个哥哥面面相觑,恍然大悟,面上五彩缤纷。晏杜若责怪哥哥道:“这种事情,你没让嫂嫂教她么!”
晏仁泽说道:“生儿让陶姨说过了。”
莘生面皮薄,让了陶姨来跟晏归之说这事。
晏归之修身养性,恪守几德,从小便不似寻常妖物那般恣意散漫。家中几个兄长一路养下来,便有些刻意不让她接触这些事物了。
今日陶姨来跟晏归之说,晏归之一副认真受教的模样,硬是让陶姨怕自己讲的那些事污了自家小圣人的耳,只含糊带过了。而且忙中着慌,忘了晏归之娶得同是个女子!陶姨说的那都是男女之事,本就说的不详细,又说错了方向,晏归之自然不晓得该怎么做。
晏仁泽说道:“只怕是陶姨着慌,教的是男女之事……”
说罢,兄妹四人都有些懊恼。晏杜若一锤拳,说道:“平日里七妹只专修炼,只理族物,现在到好,栽在这里!”
晏杜若又看向晏修灵,说道:“你说说你,你号贪狼第一风流,风花雪月的事没少经过,女女之事定也知晓,怎么就不晓得跟七妹提提,叫她现在如此被动,任人宰割!”
晏修灵睁大了眼,喝道:“二姐,你是恶鬼吗!你要我在仙姿玉洁,可爱万分的归之面前怎么开口!”
苏锡乙又道:“唉,你这话说的我就不乐意了,什么叫任人宰割!”
晏仁泽也趁势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晏修灵说道:“大哥能耐,怎么不亲自去对归之说!”
“敢顶嘴?!”
外面吵作一团,推搡吵闹间,不经意撞开了房门,几人踉跄进了屋内。
晏归之扯过一旁锦被将苏风吟裹住,因被苏风吟压着,不好起身,只得躺着看向晏仁泽几人,问道:“大哥,二姐,三哥,有事么?”
晏仁泽讪笑道:“我看你席间喝了不少酒,没吃什么东西,来看看你和风吟需不需要吃食……既然你们已经睡下了,那大哥还是不打扰了!”
三人急急退了出去,合上了门,同苏家几个兄弟灰溜溜走远了。
屋内得了清净,苏风吟复望着身下的人,眸色渐深,看了半晌,暗自吸了口气,歪到一旁仰卧着。
晏归之眼底的无措,再加上方才这么一闹,她终究是无法继续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