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鬼杀队,似乎童磨背叛了鬼舞辻无惨这件事更能让猗窝座重视。
猗窝座没有反应,童磨反应倒是挺大的。一脸遗憾的盯着富冈义勇的背影,眼神热烈的几乎能把义勇的衣服烫上一个窟窿。
童磨叹了口气,道,“好久没有看见水柱了,还想看一下现任水柱有多强呢。”
“你不觉得可惜吗?”童磨用自然又熟稔的语气问,“猗窝座殿下?”
猗窝座现在根本没心思去管水柱到底有多强。
他一直觉得童磨这个人非常碍眼。明明变成鬼的时候要比他短,却很快打败了他登上了上弦贰的座位。
整天挂着虚伪的笑容,让人恨不得一拳把他的虚伪通通打散。
他把童磨视为他变强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等待着可以一脚把这块石头踢开的一天。同时他也清楚,就算他再怎么厌恶这个人,童磨也是和他身处同一阵营的。
然而眼下的状态让他难以相信,甚至让他生出一种荒唐的被背叛的愤怒。这种愤怒也让他感觉格外恶心,猗窝座沉声道,“童磨,你敢背叛无惨大人?”就连他问出这句话时,仍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什么背叛不不背叛的,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猗窝座殿下会这么生气呢。”对于猗窝座的发问,童磨做出一个诧异的表情。诧异过后,他恍然大悟,“果然是因为出身道场的关系吗?还真的是相当有武士精神呢。”
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哎呀’了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像是在懊恼,不过这份懊恼刻意的有点过分,“无惨大人好像说过不能提过去这些事情啊。”他看着猗窝座茫然的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轻笑道,“不过说都说完啦,也没关系吧。”
童磨看他,像是在可怜一只弱小又无力的幼虫,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毕竟猗窝座殿下,也不会想起什么来的。”
猗窝座皱了皱眉,浑身上下都在戒备着童磨的动作,“你在说些什么。”他不解,却本能的反驳,“我可不是什么武士。”
他和童磨天生不对盘,单单是和童磨说话就足够他火冒三丈。好比现在,不管是童磨说话的语气还是内容都让人烦躁,他却矛盾的想继续听下去。
“好吧好吧,毕竟猗窝座殿下从来不用刀。”眼看着成功勾起了猗窝座的一丝好奇心,童磨却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他笑眯眯道,“哎呀,反正你也想不起来,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种我什么都知道,但偏偏不告诉你的脸色也相当让人火大。
明明是他先挑起的话题,引起的好奇心,他却偏偏不继续说下去。而是以一种‘都是为了你好’的语气,犹豫道,“虽然夏天在这里,可以影响无惨大人对你的控制。但毕竟无惨大人亲自封印的你的记忆,还是不要让无惨大人的好心白费吧?”
夏天直觉童磨在搞什么把戏,毕竟现在并不是什么适合叙旧的地方,看两个人的关系,也不是那种好到可以在一起回忆过往的那种。
童磨似乎在有意提醒猗窝座过去的事情,为了猗窝座放下心防,还透露出来自己可以影响鬼舞辻无惨判断的事情。
虽然猗窝座已经大概猜到了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鬼舞辻无惨。
她对猗窝座并不了解,不知道他人类时的记忆有什么特殊之处,于是站在一旁没吭声。
猗窝座也知道童磨说出来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但听到道场这两个字,最终还是没有再打断童磨,甚至内心隐隐的想让他继续说下去。
鬼是由人类变得。
他不记得自己任何有关人类的记忆,也不在乎自己是人类时的过往。
毕竟身为人类时,弱小又可怜,死亡几乎时时刻刻压在头上,除了苟延残喘胆战心惊的等着它落下来,再没有任何办法。
他只想变强,只有变强,他才能带回去……
猗窝座神色突然出现片刻茫然,带回去?他要带回去什么?
夏天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对猗窝座的过去也不感兴趣,却敏锐的感觉到猗窝座状态似乎发生了一点变化。她手里握着扇子,能感觉到手心一片黏腻,都是她手心的冷汗。
猗窝座直视着童磨,哑声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童磨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他打开了扇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带着恶意的笑却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来,“你真的想要知道吗?想要知道你悲惨的过去吗?”
前一秒还在笑着,下一秒却湿润了眼角,那双七彩的眼睛一片湿润,他流着泪道,“明明什么也不知道才是最好的啊。”
即使夏天知道,自己和童磨是一伙的,在这一个瞬间她也差点没忍住唾弃童磨。
不是你一直在说,一直勾起别人好奇心的吗?
她瞪了瞪眼睛,对于童磨颠倒是非的能力有了更进一步的判断,忍了又忍,觉得比起祸害鬼杀队成员还是祸害上弦这边比较好。这才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童磨接着道,“我记得,你还是人类的时候…名字应该是叫……”
童磨扇子轻轻敲打着手心,皱着眉认真回想。
“似乎是叫……”
不等童磨再开口,屋外一只乌鸦突然飞过,用喑哑的嗓音叫着,声音清楚的传到屋里这三个听力优秀的三个鬼耳朵里,“所有柱集结,所有柱集结,鬼舞辻无惨在南方,鬼舞辻无惨在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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