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不说话,气定神闲地看着童桐,搅动着手中的奶昔。
“除非那个人是方铭达的弟弟方远达。”童桐说。
“很合理的猜测。但是我们没有证据,这个账本上显示的东西并不充分。如果要收集到确切的证据,还需要更多的账目。”朱朱也不禁有些泄气。推测出什么是很容易,可是要足够的证据指证方远达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呵呵,没关系,有这些也足够我好好请方远达喝杯清茶了。”童桐高深莫测的笑了一下,端起桌上的柠檬蜜茶喝了一大口。
“呃……儿童,你的笑容好面目狰狞哦……”
“噗……你这猪!有见过这么活泼可爱美丽大方兼温柔善良的面目狰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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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最近怎么一直这么忙,好多天都不能陪我吃饭了……吃了……和朱朱……人家好想你……亲脸不行,我比较喜欢你亲在另外一个地方,嘻嘻……我是说额头啊,馨若你在想我说的是什么?哈……呵呵,好啦,好啦,你忙……我也爱你!”童桐坐在一家茶楼的一个颇为隐蔽的角落,轻言细语地和电话那头的馨若聊天。看见方远达远远的走过来,正好也结束了通话,收起手机。
方远达和站起来的童桐握了握手,坐下,然后胖胖的脸上堆满笑容说:“难得有幸得到童博士的邀约,我真是十分的惊喜啊……”
童桐皮笑肉不笑地客套道:“方总生意最近越做越大,日理万机,还能理会我这等无名小卒,才是难得。”
方远达掩不住的得意,顺利从基金里拿到钱,公司的资金周转过来以后,最近还连着谈了两个大的订单。方远达最近是事事顺遂,春风得意。方远达从来不将馨若和童桐两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在他看来,两个小姑娘都是不经世事的大小姐。今天会出现,也不过想探探馨若那小丫头的近况。并且眼前这个童博士和他的公司还有合作关系,虽然他不相信这个年轻的负责人能决策什么事情,但是利用馨若和她的关系,占取一些主动也是好的。
“哪里,哪里。童博士年轻有为,这么年轻就接手了药物所的大项目,更是不同反响。和你这样的年轻后辈打交道,一直是我喜欢的。我们家馨若跟了你,也算是她的福气,哈哈……”
童桐听到方远达提起馨若,沉下脸,冷笑几声,开始今天来的目的:“方先生,我最近有一些小小的发现。我发现方先生在前年的4月,9月都从铭达国际转了一大笔钱去一间叫‘四通’的空壳公司……”
童桐故意打住,看向方远达突然脸色大变,面色灰白的神情,童桐知道自己猜对了,并且用对了方法。
“还需要我说更多我的发现吗?方先生似乎还挪用了不少公款啊……”童桐继续唬人。
方铭达一阵心慌,光得发亮的额头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但他不愧是老江湖了,稳住神,挤出一个笑:“童博士真爱开玩笑,你完全都和铭达公司没有关系的,怎么会发现这个,话不能乱说啊。”
“我是不是乱说,方先生最清楚了不是吗?”童桐明白这是一种博弈术,她想要达到目的,可以把账本摆出来,让方远达知道自己掌握重要的证据,进而产生畏惧。这也是恐吓他人最常用和最有效的方法。但童桐也知道,将证据摆出来,也就意味着将底牌亮出来。虽然手握证据的人最后的目的都是亮底牌,但是对于童桐来说,亮底牌也就失去了心理博弈的作用。让对手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不如让对手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底牌。
方远达大是紧张,正因为他是老江湖了,所以他更多疑。童桐能这么说,必定是掌握了他非常确切的证据。“你……你……你根本没有证据,你不可能拿我怎么样!”
童桐闲闲地笑:“那个叫四通的空壳公司,铭达国际没有破产前,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吧。但是你我都清楚,四通公司,不就是方先生和我们药物所合作的贵公司吗?我可能没有证据,但是,铭达公司的破产清算还在进行,而贵公司又谋求上市,我想法院不会对这个不感兴趣吧?”
说话说一半是吧,威胁人是吧,就算手里没证据也理直气壮是吧,这些东西有样学样,你会,我童桐就不会吗?童桐心里想。拿这些来吓唬馨若,今天也叫你尝尝看。
“……你想怎么样?你们想要回那些钱?”方远达知道否认装傻是不会有帮助的,开始算计着和童桐谈条件。这个童博士不简单啊,以前他小看了她。到现在为止,方远达也不知道童桐到底知道些什么东西,又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她手里到底有多少证据,又是怎么得到的。方远达开始算计着自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让童桐亮出她的底牌,告诉他,她到底想要什么。
童桐但笑不语。有时候,沉默是扰乱别人的心思,让他们自动退守,不断拉低自己底线的最好语言。因为人们倾向于从别人的言语中打探别人的心思,一旦某个人急于想要知道另一个人会对自己作出什么,而又无从探知的时候,他就会越想越无可自拔,因此可能全线溃守,自暴其短。
“你们……反正钱已经没有了!这本来也是馨若的爸爸欠我的……我最多只能还给你们一半……童博士,你和这件事情完全无关,铭达国际已经破产了,翻旧账你和馨若都得不到半点好处。何况,如果四通公司出问题,对你和你的课题只有坏处。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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