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林若韵转回来时脸色差得不行,关颖寒忙上前拥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林若韵朝她挤出一个安抚的笑,然后缓缓对关慕唯描述着火当天的经过。
“那天晚上,奶奶说想吃番薯饼,我就去地里挖番薯,走的太匆忙忘记带箩筐就折回来拿,看见我妈梁秋用蜡烛把房间的被子点燃……”
那些痛苦的,钻心的,残忍的回忆,源源不断地从她心坎涌出来,林若韵全身打着细小的战栗,要不是关颖寒搀扶着,她怕是连站都站不稳。
说完,她早已泪流满面,脱力般靠在关颖寒的怀里,仰头看向关慕唯:“慕唯,我奶奶死得太惨了,你一定要帮我……替她讨回公道。”
关慕唯微微侧头,对身边的矮个子警察说:“小袁,刚才林小姐说的都记下来了吗?”
矮个子警察点点头:“都记录了。”
“好!”关慕唯踏前一步,安慰林若韵:“放心吧,堂嫂。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犯罪之人定受法律的严惩。”
……
虽然能替奶奶报仇,但林若韵并没有感到欣喜若狂,也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关颖寒能感受到她的低落,亲手把自己的母亲送进监狱,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她见不得林若韵不开心,总是变着法逗她。清晨天亮,阳光才攀爬到窗台,她就迫不及待把若韵叫醒。
“宝宝,我们去镇上吃米线吧。”
小崽子这几天不遗余力地哄她,林若韵当然承他的情,她配合地笑笑:“现在去会不会太早?”
“不会,我已经打过电话……”关颖寒自觉失口,低头咬一下她耳垂转移话题:“我已经打听过了,米线店十点开门营业,现在过去刚刚好。”
“好!”林若韵和她交颈相贴:“你等我起床梳洗。”
关颖寒没让人跟着,自己开车,林若韵坐在副驾驶上,手被她紧紧攥着,时不时轻轻捏两下。
镇上的路比村里的小路宽敞,又恰逢赶集,显得热闹又拥挤。
车子开到集会点老远就进不去,两人下车,随着人潮渐行渐进。
到处是背着箩筐采购的行人,也有牵手同游的情侣,捧着路边买的小吃,甜蜜地互相投食,笑声不绝于耳。
关颖寒牵着若韵的手,不知不觉就走到米线店。
还是原来的位置,窄小的门头,方正的牌匾被风雨吹打得稍稍褪了颜色。
林若韵站在门头前,有些恍惚,愣神的几秒,从里面走出一对老夫妻,看见关颖寒忙迎上去,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色:“孩子,你真的找到你的Omega了?”
老夫妻昨晚接到关颖寒电话,得知她找到失散多年的Omega,还要带她来吃米线,就把店铺收拾了一下,备了食材等她们过来。
关颖寒微笑着大步走过去:“爷爷,麻烦你给我们做两碗米线。”
“好咧。”看得出来,老夫妻是真心替关颖寒高兴,转身时眼圈都红了。
关颖寒牵起林若韵的手:“我们去那边坐。”
时隔这么多年还坐在这里,林若韵一瞬间有种穿越过去的错觉,像是和关颖寒回到年少时光,她还是那个一逗就会脸红的少女Alpha。
林若韵微微倾身凑在关颖寒耳边:“关关,爷爷奶奶店里的生意是不是很差?我们都来半天也没见其他客人,我记得上学那会都要排队呢,怎么今天就我们两个?”
关颖寒嘴角噙着笑:“可能没到饭点吧。”
正说着,内厨的帘子掀开,老爷爷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线走过来:“来咯……”
林若韵抬眸冲老爷爷甜甜一笑:“谢谢!”
老爷爷搓着手呵呵地笑:“多吃点,多吃点!”
手工米线很劲道,汤料香浓,二十几种配菜铺在碗里满满当当,看着就很有食欲。
关颖寒将碗里的鱼丸拨给林若韵,这仿佛是她潜意识的举动,做什么吃什么都会先想到她的Omega。
林若韵在她的汤勺递过来前就挪开自己的碗,豪横地挑眉:“放胆吃,咱不差钱!”
林若韵喝了热汤,脸颊浮起两团动人的嫣红,更衬得她如花美貌,而且她的心情似乎也变得愉悦起来,迤逦的眼尾微微往上翘,就这样勾起一个娇媚的笑容,看得关颖寒心头一阵荡漾。
原来,真的有一种感觉,像是老电影里面的慢镜头,幽幽地在心上来回拉扯,然后像墨一样淡开,似在非在。
关颖寒心头的阴霾因为若韵的一抹甜笑而悉数散去,绽开烟花:“好,那吃完再加。”
吃了米线她们又去手工店做陶瓷杯子。
两人分别拿了一块土坯放在转台上,随着转盘的快速转动,五分钟不到,在关颖寒灵巧的手下,就出现一个细长杯子的形状。
中午的阳光隔着玻璃洒下,金色的微粒在关颖寒周身笼成一层晕圈,让她看起来好有文艺范,耀目得移不开眼。
她好像每一件事都能做到极致完美,考试总拿第一,做企业依旧是前三强,就连手工都一次成功。
林若韵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成品,越看越像个酸菜缸,泄气似地弹靠在椅背上。
“慢慢来!”关颖寒从背后环住她,林若韵的手抚着泥胚,而关颖寒的则抚着她的手:“你要两只手把胚体慢慢靠拢再推高,对,就是这样,看吧,是不是成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