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希是女人,纪褚枫也是女人;做个不该做的比较,倘若她完全无法接受女人,那时她都不会容许纪褚枫的靠近,却在酒后意乱情迷了。
“有没有可能……”纪褚枫两只手背在身后,笑意盈盈问:“你只能接受我呢?”
傅斯雪的目光无意识落在对方的唇上,色泽鲜艳的唇在月光下泛着水润的光,瞬间回想起这双唇吻上自己的柔软触感,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像做贼心虚似的移开目光。
嘴上回道:“不可能。”为了掩饰心虚的表情,傅斯雪走到暗处的椅子坐下。
纪褚枫没有反驳,只是很轻地笑了下,走到她身前的课桌坐下,手臂撑在两侧扭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傅斯雪。
“你看,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杨书白放学后帮童雅补课也是只有她们两个人,你觉得杨书白在想什么?”
傅斯雪微仰头去看她,在昏黑的环境中也能一眼看到纪褚枫的眼睛,她知道对方一直在看自己,每次的对视都不是巧合。
“想……帮助童雅考上大学,兑现承诺供她上大学,这样就能离开酒鬼父亲重新生活。”
昏暗中,她听到纪褚枫轻笑了一声。
“太片面了。她也有可能在想,如果自己不是老师——”
“就能抱她了。”
傅斯雪细细咀嚼这句话里更深的含义,很快便理解了。
她听到纪褚枫又笑了,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什么?”
“You are beautiful.”
“……”傅斯雪放在桌面的食指无意识跳动了下,沉默了近两分钟,她镇定自若道:“纪总,现在没开灯。”
“你在我心里。”
由这句话开始,气氛在无形间变了,傅斯雪低下头,目光落在地面照进来的月光上。
教室久久无人打破沉默。
“杨老师。”再一次开口时,纪褚枫的称呼变了,“来对戏吧。”
她动了动,说:“从你最棘手的戏开始。”
傅斯雪正要问什么戏是自己最棘手的,就见人影靠了过来,听到对方说:“老师,我喜欢你。”
只一句让傅斯雪愣住,忘了该作何反应,那些铭记于心的台词,现在却想不起来只言片语。
昏暗中,那只手精准无误覆上傅斯雪的下颌,柔软的吻渡了过来。
和上午时谢遥希演绎的爆发情绪不同,她能感觉到对方散发出的温柔,熟悉的雪松在一瞬间包裹住她。清清冷冷的,却又非常有安全感。
傅斯雪眨了下眼睛,她看到纪褚枫的眼睛,即便只能看到对方睁眼的轮廓,却鬼使神差的读出她眼里的情绪。
是温柔的,犹如三月的湖水,化去冬天的寒凉。
…
粥还未做好,白灼虾就已经端了上来,果真如老板娘说的,个头很大且饱满。
“小心虾头的刺。”老板娘提醒道。
谢遥希应了声,但基本没听进去,她用纸巾擦了擦手就抓起一只虾。
饱满的虾肉蘸少许酱油就能尝到极鲜的美味。
虞景慢条斯理剥完一整只虾时,谢遥希就已经吃完两只了。
“嘶。”谢遥希小小吸了口凉气,低头看着大拇指指腹,被刺扎过的地方没有冒血,甚至没有任何伤口,可就是很疼。
“扎到手了?我看看。”虞景当即放下虾,抓过她的手查看伤口,见无异常皱起的眉头才略微松懈一些,扯过一张纸巾攥在手里用纸团点了点她的指腹蘸掉汁水,“疼不疼?”
“还好。”见虞景这么大阵仗倒是把谢遥希弄尴尬了,她想要缩回手,又被虞景摁住了。
只见对方又抽了张纸巾,这回纸巾在清澈的茶水里略微浸湿了些,再用湿润的部分给她擦干净手。
收回手的同时,谢遥希手指下意识蹭了蹭指腹,被擦干净汁水,是很清爽的感觉。
“我帮你剥。”虞景说着把自己碗里那只刚剥好的虾放进谢遥希碗里。
“不用,我自己能剥。”谢遥希忙拒绝,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只是被扎了一下又不是手残了。
虞景抬眼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道:“我怕你再被扎一次车都骑不了,就靠你载我回去了。”
“……”得,谢遥希十分心安理得的享受剥虾服务了。
可是虞景一剥就没个停,椒盐鸡脆骨很快上了,谢遥希吃了两块,见她还在剥虾,而自己碗里已经堆了三四只虾了,就说:“不要剥了,鸡脆骨味道还不错。”
虞景晃了晃两只手,也就剩下小拇指是干净的,她又张了张嘴,意思很明显了。
谢遥希想了想,看着鸡脆骨的配色红椒,夹起一块小一些的,送进虞景嘴里。
眼看着她尝出来了,却还是吃得津津有味,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谢遥希:“……”
没劲。
碗里又多了一只虾,见虞景又拿起了新的一只虾,似乎没有动筷子的打算,谢遥希只好夹了一粒鸡脆骨送进她嘴里。
紧接着又夹了一粒,一连投喂了三四次,每次还没吃下去新的又来了。
谢遥希顿了顿,从自己碗里夹了一只虾,又送进虞景嘴里。
这回明显看到对方脸颊略微鼓起的弧度,她又夹了一只。
鼓起来了。
“还吃不吃。”谢遥希得意洋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