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遥希瞪了她一眼, “你就不怕对面有狗仔?”
她在沙发坐下, 双手环胸看着虞景, 拿出地主的威严道:“来干嘛?借什么?”
“借的还挺多。”虞景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浴袍, “衣服,护肤品。”
在谢遥希开口拒绝前, 虞景补充道:“我的衣服拿去洗了, 要明天才能穿。”
谢遥希不为所动,似乎在思考是否要不要借, 见状虞景也不着急, 走到沙发边上压着睡袍衣摆坐下,“最主要我里面什么也没穿,凉飕飕的没有安全感。”
这话让谢遥希的目光无意识往下, 纯白色睡袍之下是两条白/花/花的腿,隐约还能看到已经变淡尚未完全褪去的淤伤。
眼看着那条腿动了动,一条腿/交叠在另一条腿之上, 像是放了慢动作一样,衣摆因她的动作从腿上落下, 搭在沙发上, 看起来有些情/色。
尤其是在知道衣摆之下隐秘的风光没有半分遮挡后。
“……知道了。”谢遥希岔开目光, 转身朝屋里走。
虞景愉悦地勾了勾唇角,目光落在桌上, 上面放着半袋砂糖橘,垃圾桶也能看到剥掉的橘子皮。
谢遥希看着衣橱里的衣服, 最后还是挑了一套丝绸材质的纽扣款短袖睡衣,又在行李箱里一阵翻找,找出来一条一次性包装的内裤。
走到门口时顿住,转头看了眼梳妆台上的护肤品,又折回拿了几款护肤品。
将护肤品一股脑放在桌上,谢遥希把搭在胳膊上的睡衣裤递给虞景,“拿去。”
虞景没接,而是撕完手上的砂糖橘最后一条橘络,递给她:“我给你剥了橘子。”
宽大的袖口因抬手的动作往下落,露出整条白皙的手臂,谢遥希下意识低头,不经意间看到虞景胳膊内侧的伤口。
大概有十公分那么长,缝合的手术线卧在白皙的肌肤上像一条丑陋的蜈蚣,这是谢遥希第一次看到虞景缝针的伤口,在她看来触目惊心。
眉毛不受控制地皱了下,她很快收回目光,接过虞景手里剥好的砂糖橘。
虞景进卫生间换衣服,谢遥希在沙发坐下,将砂糖橘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塞进嘴里,汁多饱满,很甜。
很快,虞景换好睡衣出来,脱下宽大的厚睡袍,轻薄的睡衣衬得整个人纤细不少。
“换好了。”虞景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谢遥希看了眼,感觉哪里有点奇怪。仔细看发现这人扣子扣岔了。
“扣子。”谢遥希提醒道,“扣错了。”
要是穿成这样出去被人看到,多少有点丢人。
“没有啊。”说这话的同时虞景还低头看了眼,一脸的无辜。
“你没发现第一排扣到第二排了吗?”
“没有。”
掰扯了两句,虞景仍坚持自己的观点,谢遥希已经不想争论到底错没错,直接伸手将她胸/前的扣子一个个解开。
又一个个重新扣上,两排扣子整整齐齐的。
虞景低头看着谢遥希的动作,扣完最后一个扣子,她进一步道:“脸有点干诶。”
谢遥希眼皮也没抬道:“护肤品在桌上,自己涂。”
“刚才我都给你剥橘子了。”虞景笑眯眯道:“你帮我涂好吗,我胳膊疼。”
“……”谢遥希停下动作,合着在这里等着呢?!
“刚才洗澡好像淋到水,所以才疼的。”虞景说着叹一口气,故作可怜道:“礼尚往来,等下我再给你剥几个橘子嘛。”
“不用了。”谢遥希正色道,“我希望你弄完赶紧走。”
这人装得恨不得生活不能自理,面对如此厚脸皮的人,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洗过手后拿起桌上的护肤品倒了些准备给她涂抹。
虞景坐在沙发上,谢遥希站着,刚抬起手想要往她脸上抹,对方忽然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沙发靠背上。
“这样坐舒服点。”某人一脸乖巧道。
“……”谢遥希扯了扯嘴角,只得身体前倾略微弯腰,可她发现这样的姿势有些不舒服,就曲起一条腿抵在虞景腿侧的坐垫上。
这样的姿势方便谢遥希为她涂护肤品,同时也拉近她们之间的距离。
虞景略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谢遥希,而对方的目光只是落在她的脸上,一脸认真为她涂上护肤品,严谨得像是在完成工作。
她身上穿着谢遥希的睡衣,能闻到清爽的、属于对方身上的海洋香,仿佛置身于谢遥希的怀抱之中。
海洋香前调给人冷淡的疏离感,可习惯之后会发现它的后调会让人上/瘾。
让她不自觉想起衣服晒过太阳后特有的温暖味道,尽管这两种味道完全不同,可……虞景的眼里隐隐闪烁着光芒,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太阳啊。
“生日礼物……”半晌,虞景张了张嘴,“我看到了。”
谢遥希短暂顿住,连带着表情也凝在脸上,很快又继续手上的动作,没吭声。
“我很喜欢,谢谢。”
昨晚谢遥希坐在钢琴前,只是看着那一排键盘,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原本积累了无数首的曲库,最后能想到的只有一首。
那首《致爱丽丝》,是最简单不过的曲子,即便是新手也能照着琴谱完整弹奏的曲子。
可这首曲子于她们而言,是枯燥乏味练琴时的陪伴,是一想起甜又苦涩的回忆,也是再也回不去的旧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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