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箱里第二层最左边的那个,什么什么芬的那个。”痛的我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给我吃完药,江希言才反应过来,“你是姨妈痛?”
我缓缓点头。
“你平常都不痛的为什么就痛了,是不是吃了什么?”江希言问。
“山楂。”
江希言怒不可遏她吼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病?自己什么时候来姨妈都不知道,还吃山楂?就你这胃能受得了?凌风念,你有没有常识?”
对,我有病,还病的不轻!脾气瞬间上来了。
江希言又说了我几句,我跟她吵架,我有理有据的模样,倒是把自己吵哭了。
“好了好了,别哭,错了,错了,别哭啊。”江希言看着我才哭了一会儿就肿的像灯笼的眼睛。
“还不……是你,大……大早上的……烧肉,我吃了就……就难受”断断续续的说着,越说越觉得委屈,“要不是你我会去吃……呕……”急急忙忙往厕所跑。
江希言拍着我的后背给我顺气。
感觉整个胃都要被吐出来了。
“疫情越来越严重了,给阿姨放个假,怎么样?”江希言把我打横抱起往电梯口走。
我靠在她怀里点点头。
她在床边照顾我,我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期间还起来往厕所跑了好几趟。
最后一次醒来,没看见江希言,自己跌跌撞撞的冲向厕所。
这次吐的格外的厉害,根本不想出来了,干脆趴在地上睡了。
醒来是被床头的手机给吵醒的。
艰难的爬起来,去找手机。
“喂?喂?说话!!”对面还是没人讲话,“呼,给爷讲话!”
“小姐,呜……小姐,先生……先生他……”对面的人一直在哭。
“别哭,好好说。”暴躁的心情瞬间不安了起来。
“先生看了……网上的事情,然后,然后,他说要休息,晚饭在叫他,刚刚去叫,没有……没有人答应,夫人不在,吴姐就进去了,就看见……就看见……”
“夫人不在家?国内疫情这么严重她还不在家?”气的肚子又难受,“那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通知夫人了,医生来看了,说,说是……心肌梗……”
心肌梗,如果情况好,只要十万就能治,但是没法完全治愈,有了第一次就会第二次复发。
而且随着病情的轻重缓急,需要做的支架个数也不同,支架个数越多,价格就越高昂。
“我在国外,回去要隔离,先……先把夫人找回来。”无力感瞬间向我席卷而来全靠旁边还有一个床支撑着我不倒。
“好。”
“行了去吧。”挂了电话给母亲打过去。
母亲过来好一会才接, “怎么了?”
“爸爸……出事了,我尽快赶回去,你现在回去陪在他身边,给他签字,安排好他的一切……”已经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母亲现在和谁再一起。
“知道了,你在外面小心一点,安全第一,你爸这里还有我。”母亲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我挂了电话。
下楼去找江希言,还有最后两格,一个不小心,踩空了,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脚好痛,痛到没知觉了。
江希言赶过来扶我,把我抱到沙发上坐下时,脚已经烫起来。
“多大的人了,还不小心,要不要去医院?”江希言见我摇头,“我去给你拿冰袋。”
“我爸爸……他生病了,我要回去一趟,能帮我定一下飞机票,然后收拾几件衣服吗?”在问江希言,也在让自己分散注意力。
“你脚这样了,昨天还吐成那样,我不敢放你出去。”江希言给我敷着冰袋。
“我今天好多了,这个脚冰敷一下就行,没事的。而且,而且到时候还要隔离,我肯定会好的。”
江希言没说话,看起来有些纠结,她抬头看了眼我,但没一会儿就低下去,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明天中午的机票。”
在酒店隔离期间,脚肿的跟个萝卜一样,我一直都以为是韧带撕裂什么的,就没太管。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我呆了好久,直到有水从我脸上划过,很热。
母亲给我打过来一条视频通话,我愣了会儿,慢慢吞吞的接了,“郦小姐,您好,我是您父亲郦严先生这次的主治医师徐福。”
“哦哦哦,您好您好,徐医生,我父亲这个是要手术是吗?应该还要做支架?”把镜头反转,不想任何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是的,心肌梗以目前的医学没办法完全彻底的根治,而且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我不要听这些,我也是学医的,我都知道。我就想要知道,你们到底是能救还是不能救?”我忍不住暴躁起来。
“能能能,这个一定是能的,就是……”
我打断徐医生,“没有就是,钱我们不差,所以仪器设备、药品都给我用最好的,把专家请来。”
“郦小姐,是这样的,我们初步算了一下,按您说的,这样下来,需要两百万到三百五十万之间,可能会高于这个数字。而且我还要最后强调一点,这个治理后以后也会随时复发。”
“就算是花一个亿在救我爸多活一分钟,我也乐意,不要废话了,尽快安排手术,我尽快回来。”我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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