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妗住在一个房间,到底是折磨她还是折磨自己。
时越一时间难以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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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妗洗完澡一身清爽。
她用毛巾裹起湿润的发丝盘在脑袋上,穿上宽大的睡衣和睡裤,将她白皙过人的嫩滑肌肤尽数遮挡,只露出脖颈处那两条精致的锁骨。
身上的疲倦感被尽数激发,她浑身无力,打算等会吹完头发后直接睡到第二天一早。
她打开浴室的门,就见原本被她丢到门口的衣物都乖乖的跑进了脏衣篓里。
抬眸一看,就注意到了半坐在床沿边的男人。
落地窗半开,细碎的微风拂过,带着一丝晚霞的缱绻,卷起他额前的几缕发丝。
他半靠在床头,一只腿曲起支在床沿边,一只腿随意的耷拉在底下,大腿上摆放着一本剧本。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边缘,眼神专注的盯着剧本。
听到浴室门开合的声音,他这才将视线从剧本上挪开,懒懒的掀起眼皮看去。
他合上剧本,嗓音低沉清冽:“洗好了?”
宋妗点了点头,而后她走到了床沿的另一边坐下。
并没有提起自己的衣物是不是时越帮她丢进脏衣篓里的事情,在她眼里,这也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她将盘在脑袋上的毛巾拿了下来,微低着头,细细的擦着自己的湿润柔软的发丝。
时越就静静的坐在那儿,托着腮,饶有兴致的望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她们两人是关系亲密的情侣,而他作为一个男朋友,正在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擦拭头发。
因为宋妗表现的太过自然,相比起他有些期待和紧张的内心,她似乎完全不当回事。
只不过这份自然并不是因为她们两人的关系亲密,而是因为在她眼里,他还是那个需要她照顾的小弟弟罢了。
一股无端的烦躁涌了上来。
宋妗将湿润的毛巾搭在椅背上,正想起身去拿放在柜子上的吹风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抢先了一步。
随着熟悉的黑雪松淡香萦绕在身侧,眼前的吹风机被人拿走,她微微抬起的手有些尴尬的举在半空,不上不下。
“..........”
一缕湿发被人轻柔的撩起,在那人的指尖绕了两圈。
她一抬眼,便对上了时越那双点漆般的双眸,以及那份不达眼底的笑意。
“我来帮你。”
“.........”
“哦......”
宋妗呆愣了几秒后,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只想着有人伺候自己,她求之不得。
当即弯腰坐在了椅子上,翘着腿,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一副闲散的姿态,等着身后这位弟弟的服务。
耳畔响起吹风机嗡嗡嗡的风声,温热的暖风自她脑袋上缓缓往下倾泻。
修长纤细的手指扣入她的发缝,力道轻而缱绻,拨弄着她柔顺的发丝,像是生怕弄疼她似的。
时越捻着女人的发丝,仔细的吹着,玫瑰味的洗发水,香味淡淡,伴着发丝的飘动弥漫在他的鼻尖。
他薄唇微抿,贪恋着这一刻的温馨,低声道:“痛的话,和我说。”
宋妗想说一点都不痛。
她被他这个过于温柔的服务弄的都快睡着了。
温热宽厚的大掌覆盖在她的头顶,莫名的安心感,让她有些享受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
她时常听自己的姐妹们说,自己的男朋友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是怎么体贴自己的,宋妗一开始还觉得无所谓,甚至不屑,觉得自己一个人什么都能处理好。
但此时此刻,她似乎有些赞同她那些姐妹们说的话了。
等她赚够钱退圈了,找个帅气的小鲜肉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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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妗吹完头发后便爬上床睡觉了。
她常年一个人睡一张大床,睡相并不是很好,她睡着了之后,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扯着她的被子。
她最烦睡觉的时候有人碰她,下意识就一脚瞪了过去,似乎踩到了什么柔软的物体,她没工夫去细想,就再次陷入了昏睡。
“.........”
屋内光线昏昧,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泼墨般的夜色席卷而来,只有一丝微光渗透进来,将房间内微微照亮。
床上的女人将脑袋埋进枕头里,呼吸声平缓而均匀,脚还不老实的瞪着脚边的被子。
床边的男人背对着光,半蹲着身子,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他手指捻着被角,刚刚被无情的踹了一脚的腹部还有些隐隐作痛。
时越垂着眸,有些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而后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女人裸露在外的肩膀。
他蹲下身子,半跪在地上,看着隐藏在黑暗中,女人模糊的脸。
“睡觉也这么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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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妗醒来的时候正值凌晨。
房间内光线昏昧,只剩床头柜处的夜灯散发着微弱的一圈光晕,窗帘被拉的紧紧的,隐隐能听到别墅外湖水流动发出侃侃的声响。
朦胧的意识逐渐清醒,她揉了揉双眼,下意识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
从下午三点到凌晨三点,她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
忙碌了一整个年前年后的疲倦瞬间被一扫而空,她像是获得了新生一般。
被窝暖烘烘的,被褥柔软,她忍不住将自己的身子往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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