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许亦微找到点缝隙,推开廖繁的脸,大口呼吸:“我要先洗个澡。”
“等会再洗,嗯?”
廖繁眸子里的欲几乎浓得要滴出水来,他一刻也不想等待。
他的脸压过去,继续亲她,在她呜呜咽咽如泣如诉的声音中,缓缓往下。
许亦微闭眼,感受他滚烫的唇,所到之处都引起一阵战栗。
她手臂攀着廖繁的脖颈,过了会,又抚上他的脑袋。在他急切且凶狠的吮吻中,洪水泛滥成灾。
廖繁的臂力强劲,那里肌肉蓬勃、有力、线条优美,是独属于年轻男人的魅力,只看一眼,就让她忍不住脸红心跳。
许亦微考拉似的环住他,被他越抱越高,最后忍不住仰头阖眼,感受他埋头于身前。
屋内有点冷,因为没来得及开空调,也没来得及开灯。
许亦微皮肤接触冷空气,泛起了细小的颗粒。她仰头失.神地盯着客厅的落地窗,窗边只拉了薄薄的纱帘,有光从外边透进来。
借着那点光,许亦微能瞧见廖繁的头颅轮廓。他缓慢地动作,像品尝美味般极其有耐心。
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急促的呼吸,还有什么窸窸窣窣的动静,以及暧昧的亲吻声,将整个气氛推到了极致。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亦微颤着嗓子说:“廖繁,好了吗?”
“嗯?”他鼻音性感撩人。
“我想先去洗澡。”
“好。”
他答应得好好的,可仍旧没放开她,继续。
又过了会,许亦微实在是背都疼了,说:“我有点不舒服,我想先去洗澡。”
“好。”
这回,他过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
“我等你。”
“嗯。”
许亦微腿软地摸上楼,也不好意思开灯,廖繁喘息得像一只饿狼,她逃似的跑开。
两人对于今晚都很期待,然而天公不作美,等许亦微洗澡出来时,廖繁就接到了廖莹的电话。她站在楼梯口,听语气似乎很急。
“怎么了?”许亦微问。
廖繁神情凝重,说:“斯臣哥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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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亦微和廖繁又立马赶去医院,急诊室门口,廖莹坐在凳子上痛哭。
她哽咽抽噎,妆都花了,嘴里不停说着:“我就是个傻子!我就是个傻子!”
“到底怎么了?”
看见许亦微过来,她眼泪流得更凶,一把抱住许亦微的肩,又不敢在医院哭大声,忍得浑身颤抖。
她现在的情绪不稳,许亦微也问不出所以然,索性抱着人安慰,耐心等季斯臣出来。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医生出来了:“谁是病人家属?”
廖繁走过去:“他家人都在国外,我是他朋友。”
医生点点头,说:“病人患的是罕见的视神经脊髓炎,看情况,他已经有多年的病史,以前应该是在国外治疗的,我们建议继续去原先的地方治疗。”
“在这里不能治吗?”
“这是罕见病症,目前国内缺医少药治疗手段不成熟,我们只能暂时给他注射免疫球蛋白抑制病情,现在病人的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尽快转医院。”
“好,我知道了,多谢。”
医生一走,廖莹哭得更大声,过了会,季斯臣被护士推出急诊室,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跟以往见到的那个玉树临风贵公子截然不同,此时的季斯臣,脸色苍白且憔悴。
许亦微安抚廖莹:“你别哭了,让他好好休息。”
廖莹这才努力忍着声音,抽抽噎噎。
她哭了一晚,眼眶红肿,站在床边帮季斯臣仔仔细细地掖被子。许亦微静静地在门口看这一幕,她还是第一见廖莹这么细心地照顾一个人。
过了会,廖莹走出来,在VIP病房的休息厅坐下。先是沉默了会,平复情绪后,她才疲倦地说起事情始末。
“他这几天总是爱睡觉,我还以为他是晚上熬夜没休息好,那时候我不知道他病了,居然还在跟他吵架。”
“我是个傻子!”她说:“我恨了他这么多年,我不停地谈恋爱,在朋友圈发每一个男朋友的照片,我就是想气他,想报复他。可我现在才知道,我做错了!错得多离谱!”
“我更不知道,他居然因为跟我分手,也患过抑郁症。”说着说着,廖莹忍不住捂脸哭起来:“我想到他曾经也跟唐欣一样被抑郁症折磨得很痛苦,我心里就像针扎了一样难受。”
“可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恨他,我他妈的就是个傻子!”
廖莹和季斯臣从小学谈的恋爱,在大学的时候分手,分得莫名其妙,甚至连理由都不清楚。
季斯臣大一的时候,从廖莹的生活中突然消失,没有任何音讯。廖莹努力打听后,才知道,季斯臣跟他父母出国了,去国外定居。
那时候,廖莹觉得季斯臣是个畜生,不声不响地就甩了她。为了报复他,她疯狂谈恋爱,疯狂在朋友圈秀恩爱。
她知道他在看,她得到报复的快感。
但她不知道的是,季斯臣大一的时候查出患有视神经脊髓炎,他的视力在一周内急速下降,甚至完全看不清东西。那时候,国内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季斯臣的父母为了给他治病,当下决定送他去美国,后来全家定居在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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