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笑了，不然呢?
    户口本准备好，到时候我来接你。
    梁今月沉默了半晌，终于说，会不会有点快了?
    她的确是已经想好了，之前也答应的好好的，临到阵前也并非想脱逃，只是有些忐忑。
    江序蹙眉看她，你想反悔?他呵了声，真应该下午就把你带过去。
    梁今月摇摇头，民政局还在放春节假。
    江序冷声道，你怎么想的?
    你别凶我啊梁今月委屈劲儿忽然上来，一下子忘了说她不是想反悔。
    嫁人这么大的事，还不允许我犹豫一下吗?
    江序缓声道，你在犹豫什么?
    结婚以后要住在一起，要共享私人领域，这么亲密，万一习惯不了怎么办?
    他虽然足够熟悉，但也足够陌生。
    长久的沉默之后。
    江序猛然倾身过来，梁今月下意识往后退，却被钳住下颌，温热的唇瓣在她唇上碰了一下，一触即离。
    梁今月睁着双眼，眨都没眨，一副已经呆了的样子。
    心跳似乎乱得快要失控。
    你
    能习惯吗?他低声问。
    梁今月说不出话来。
    江序笑了声，不说话当你默认了。
    他又低头亲过来，梁今月能躲开，但她没有。
    唇瓣相贴，浅浅地试探，温柔地触碰，单纯的亲吻。
    不知道过了多久，梁今月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被放开时还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脑子还有些混沌，心跳一下比一下快，根本没想明白，怎么突然就亲上来了
    他主动和她隔开距离，淡声道，唾液共享都能习惯，还有其他的不能?
    梁今月脸都在发烫，嘟囔，你不会酒还没醒吧
    江序不置可否，认识一天结婚，和认识一年结婚，幸福与否的概率是一样的，何必为此犹豫?
    梁今月低着头，轻轻嗯了声。
    我答应了不会反悔的。她觉得他应该很讨厌被出尔反尔，浪费时间精力。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作?
    他看她一眼，还好。
    元宵拿好户口本我来接你?他再一次重复。
    好。这次答应得很快。
    .
    之后是两家家长约着见面，谈了婚礼事宜以及大大小小琐碎事项，也被同意正月十五去领证。
    那段时间在梁今月的记忆里快得像做梦一样。
    正月初六，她带着江序去她的小公寓整理行李，发现他比她有条理，东西整理得井然有序，零碎小物件每天搬一点过去，大件等搬家公司过来。
    江序的房子离她的学校更近，装修是她喜欢的北欧风，低饱和度的颜色，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问过不是江序自己装的，购房时送的精装修。
    S大旁边几乎没有毛坯房的楼盘，大多都是精装修，梁今月不惊讶。
    他要给她做衣帽间的房间，是一个小客房，说怎么装由她全权拿主意，或者他也可以帮忙装。
    元宵节前又降了一次温，天寒地冻。
    那天梁今月照常去新家整理她的东西。这些天她一边搬东西一边布置家里，布置完觉得很有成就感，住大房子的感觉果然比小公寓好很多。
    江序的春节假早已休完，他和他的团队正在忙文漳大厦的项目，是梁今月之前在科技园附近遇见他的地方，那块儿要建一栋写字楼。
    头天晚上她没睡好，下午收着收着东西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江序的开门声吵醒。
    她抬头一看，窗外已经落起了雪，雪花漫天飞舞，晶莹剔透。
    他站在门口换鞋，下雪，今天不出去吃了，吃不吃炸酱面?
    梁今月点头，几点开始下雪的?
    江序在检查冰箱里的食材，瞥她，看手机。
    下午三点三十二分。
    他给她发过一条微信：【下雪了，在家待着不要乱跑，等我下班。】
    第15章
    江序的动作迅速，晚餐很快做好。
    两人分坐在餐桌两侧静静吃面，旁边是一扇大落地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亮得出奇。
    梁今月刚刚睡饱，精神很好，这会儿觉得氛围极佳，有一种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温馨。
    想不想下去玩雪?梁今月问。
    江序面无表情，你是南方人?
    北方人不能玩雪?梁今月说，诶，我记得你是从杭州来的?你才是南方人吧?
    不是，他顿了一下，我妈是。
    梁今月微微僵了下，她托着下巴，想起前不久和他父亲见面，五十出头，高大，戴一副无框眼镜，气质儒雅，只是长相平平，和江序没半点相像。
    他这张招人的脸看起来完全是遗传自母亲。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美人。
    这么狠心。
    怕他想起来不高兴，她悄悄打量他的神色，去堆个雪人玩儿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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