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坚持多久?夏洛蒂却是有些忧虑。
生命母神笑了起来。她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象。但在场的另外两人可没有忘记自己方才所见。她柔声道:不用担心我。想要我死亡,得先摧毁掉你们脚下的大地才行!
我啊,她安抚起来:可是所有的神祇中,最难杀死的一个呢。
夏洛蒂的眼神也不禁和缓起来,她轻声道:看来我们的情况不是最糟。
生命母神道:是的。我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希望。
她看向夏洛蒂,夏洛蒂也看向她。一边的阿斯塔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而就在他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生命母神却将目光转向了他这边。阿斯塔一惊,有了某种预感是的,轮到他了。
她启唇道:其实在与祂交战以前,我就已经打探过情报了。虽然很少,但未必不算有用。
哦?夏洛蒂随之也看向阿斯塔。
看我做什么?我与你们的敌人真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否则的话,我又何必在那蛇女的追逐下躲躲藏藏,险些把自己的一条命给送掉呢?阿斯塔这么想。
那红月,生命母神道:祂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自然诞生的神祇。
夏洛蒂一惊:祂是外来者?
这个消息比什么都让她惊讶,因为,她自身的来历也颇为特殊。
不错,生命母神道:在一千七百五十二年前,月亮其实是纯洁的白色。
这并不令夏洛蒂惊奇,在这个普遍将红月视作自然景象的时代,只有她知道,红色,不该是普照大地的色泽。
但就在那一年的某一天,世界之外到来了一位入侵者,神灵道:祂有着不定的形态、有着诡异的色彩,祂的身形让人看了会着迷,祂的声音听了会让人疯狂。祂妄图通过占据我们世界的月亮,并以此将这片大地化为祂的牧养场,那对生命是最糟糕的亵渎,因为若是如此,所有美好的东西都会从我们身边剥离,被遗留下的,只会有浑噩与绝望。
死亡会成片地收割生灵,母神叹息道:我们都不会再是拥有自由与感情的存在,而是树木,被砍伐;是牛羊,被吃肉;是倒在地上的尸骨,任风吹过沙尘,不能有自己的声音。
祂描绘的场景仿佛曾经发生过,这让阿斯塔心中细思恐极。
夏洛蒂思索道:所以你们不是没有抗争过,争斗一直都在,但奈何你们坚持了一千七百年,最近还是落败下来。
生命母神道:我们很早就已经落入了下风,我的坠落,不过是正式宣告了从前我们的凋零罢了。
夏洛蒂眼神一凝:你们想改变自己的道路。
生命母神温和道:不能驱逐,那就只能共存了。我们在以前不是没有想过找到祂的弱点,只是每一次都失败了。
夏洛蒂摇了摇头,道:我与你们,与那位,相隔的差距太大了。如果我拥有足够的力量,自然可以与之站在相同的位置上打擂台。但我没有,所以我只能想出这样一种妥协的方式。
不,你做得很好。生命母神极力夸赞道:我们只想着排斥它、毁灭它、禁锢它,可利用它,与之结合,是我们从没有想过的。你给了我们一种新的可能。
她又看向阿斯塔。
够了啊!您想说什么就赶紧说吧!被灌输了一脑袋秘闻的他在心中嘶吼。他知道自己被卷入到了一场十分重大的争斗中,可关键是,他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与实力。
生命母神悠悠道:外来者,并非只有祂。
阿斯塔沉默下来,他有了感觉,在他遗失的记忆当中,定是有某种了不得的讯息,而那讯息,便是他今日被允许站在这里的因由。
夏洛蒂道:你的意思是他也是外来之人?
生命母神意味不明地笑道:是啊,既然能有一位到来,那么自然会有第二位、第三位
夏洛蒂若无其事道:说不定还有第四位呢!
生命母神愣了下:好吧。你说的也有那个可能。
我阿斯塔在两人的盯视下,紧张地冒出了汗,他万分苦恼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曾经被封镇过,我之前的经历,已经被我自己完全遗忘了我的名字都是从那蛇女口中得知如果我知道我的来历,肯定不会隐瞒你们的我也没那个能力隐瞒不是么?
生命母神道:这我自然知晓。否则的话,你以为你是为何会从永世的石化当中清醒过来?你可以拿走神灯,本就是我默许的。神灯是我神殿的看守者,也是进入这里的钥匙。有了它,才可以不惊动蝶灵来到此处。你们是我的客人,自然不可以以刀兵相向。
所以我上次就不是客人了是吧?阿斯塔刚想这么说,但想起自己妄图利用这里的怪物甩开蛇女,心中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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