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对别人的来历了解的这么清楚?萧歌笑了一声调侃道,感觉到处都是你认识的人。不过交朋友这事我不喜欢功利心太重,随缘就好。另外今天我同叹月吃饭的时候,他告诉了我一些背后我所不知道的事,你不打算跟我说说吗?
萧歌本意是有点想借着这个机会跟微念把话说开的意思,但微念却不接:这点小事,就没必要拿到你面前邀功了。
察觉到微念言语间的回避,萧歌也笑着略过了这个话题,那行吧。我明天要去跑趟律师事务所,还要再去银行一趟,而且明天还有课,今天得早点睡。
去银行做什么?萧歌最后那句微念当做没听到道。
去银行无非就存钱取钱。萧歌道,这几年下来,我存的还不少,明天去可能一时半会还没法全取出来,得预约。如果你要问我取那多钱做什么的话,我只能说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生理上的生恩我没法报,但除这之外,我已经不想再和那个家有任何瓜葛。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我所有痛苦的根源其实都源于他们,原谅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要我以德报怨对他们好我也做不到。既然如此,不如断个干净,最多将来他们养老的事我出我该出的份子钱。
而她现在和那个家唯一的牵扯,只有她从小到大在那个家花的钱。
语音那边微念对萧歌要做的事没作任何评价,只最后在萧歌要挂电话时,他给了个建议:你们家大门上有没有玻璃?有的话,从家里走的时候可以捡块石头把你家玻璃砸了,出口恶气。
?萧歌笑了,别吧,这也太幼稚了。
等到一周后的元旦假期最后一天,萧歌拖着个行李箱回到了爸妈所在的别墅。
大概是元旦假期,她的哥哥姐姐都在家,对于她的到来,原本轻松热闹的氛围瞬间变得僵硬。
对于这样的气氛,如果是以前萧歌必然如坐针毡,但现在她对所谓的家人已经觉得无所谓了,对于他们的排斥也就都视而不见。
不是不打算再回这个家吗,今天怎么又腆着个脸回来了?徐凤萍看到萧歌依旧是那副没好气的模样,你真要有骨气,最好这辈子都别回来。
你胡说什么!萧启斌瞪了妻子一眼,然后又用那微皱着眉的脸看向自己的三女儿,既然回来了,以后你脾气也收敛一点。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也就只能在家里发发脾气,在外面可没人会惯着你。
爸说得对。这时坐在沙发上的萧龙附和道,而且这个家本来也没谁欠你的。先不说爸妈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后面你要整容卖掉的房子也是家里给你的。就算当年妈真的做错了什么,这笔钱也已经足够弥补了。
哥你别劝了,有些人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中心,就该全世界的人都围着她打转。一不如她的意,那就都是别人的问题。这样的人,你嘴巴说干都没用。沙发对面的萧雪一边啃着苹果一边讥讽道。
对于家人的这些态度,萧歌只面无表情的将脚边的行李箱往客厅中间一踹,本就锁扣没摁紧的行李箱突然遭受重力当场崩开,顿时里面粉红的钞票洒了一地。
别墅客厅里的四个人包括家里做饭的阿姨看到地上散落的钱,俱是神色一变。
你哪来这么多钱?萧雪率先沉不住气,质问萧歌道。
萧歌却不搭理她,而是将目光看向一众人里主事的父亲,这里一共是260万。她道,先不说当初拆迁是按人头分的房,就说后来那房子我当时卖的价格是两百万,现在那块房价涨了一点,当初的房子差不多涨到240万。这些钱里240万是我还那房子的钱,剩下二十万当还你们前面二十年在我身上花的钱。
你这什么意思?萧启斌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你是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你要这么想也可以。萧歌今天来并不是想控诉什么,因为已经没多大意义,现在从你们那里得到的钱我都已经还了,日后你们有事的话别找我。将来你们老了需要赡养的时候,我会根据法定条规支付你们赡养费。除此之外,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关系。
萧歌说完转身就要走。
畜生!这时徐凤萍似乎气极冲过来还要再给萧歌一巴掌,但她手在伸到萧歌面前时却被萧歌一把抓住了手腕。尽管这样,徐凤萍嘴里还是气急败坏,你命都是我给的,你真要还我那干脆去死好了!没良心的畜生,翅膀硬了就把长辈都不放眼底了是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
看着母亲那恨透她的眼神,萧歌心里一痛,她将母亲的胳膊一把甩开,反手抄起旁边的餐凳往玻璃圆桌上狠狠一砸,嘭的一声玻璃碎屑四散崩飞。
啊!远处萧雪被吓得叫了一声,而徐凤萍更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她惊惧地看向萧歌,仿佛不认识眼前的女儿,你、你疯了?
萧歌你有话好好说!萧龙起身将母亲拉到了身后,我们都是一家人,就算你不承认,这血脉亲情你永远都割不断。
亲情?哈,萧歌冷笑着看了萧龙一眼,紧接着她缓缓环顾别墅里的所有人,你们才是亲人,我不过是个外人。这二十一年来,每一天我在这个家都过的如履薄冰如坐针毡。你们看不出来我的痛苦吗?你们不知道我为什么而难过吗?不,你们什么都知道,但你们从来都只把我当个笑话来看。我受了欺负,你们不会为我出头;我受了委屈,没人给我说一句公道话,在你们眼里,我好像只配活在阴影当中,当一个腐臭发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