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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四位长辈,过往经历我无能为力,也无权要求你们来谅解,对于我昏迷期间,阚阚受伤的事情我很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封晟阳说:你既知道我们不能接受,就请你主动离开,嘉宝做事向来三分钟热度,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忘掉你,重新开始生活。
    顾煜强忍心中无声的崩溃,尝试以微弱的言辞说服:我现在说自己有多爱她,在你们眼里可能都荒诞可笑,如果她选择离开,我绝不拦着,但是抱歉,我不能做那个先放弃的人,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刘美云沉声冷目道:想必她经历过什么,我们经历过什么,你都了解,我们不想让她在水深火热之中惶恐度日,更不想看见你就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如果你为她考虑,不想亲眼见她失去父母亲人,就请你离开。
    连番心理较量,顾煜疲于应对,却始终没有松口说要放弃,他不舍将美梦归还人间,哪怕梦醒时分,他也还想苟延残喘般做出最后一丝努力来挽留。
    阚云开走后,阚明升端着陈年紫砂茶杯,小臂颤抖洒出些许滚烫的茶水,溅在裤缝脚边,浸湿衣袖。他未发一言,费尽心思的补偿一夜之间化为乌有。
    财富、地位、资源带来的成就感,在女儿亲声指责质问下,都难逃命运的铁蹄践踏。
    顾煜看到封维短信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思及阚云开离开时的状态,他顾不得太多,与座上四位长辈致歉抽离,一朝一夕的固有观念难以改变,唯有从长计议,寄希望于来日方长。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公寓,失而复得杂糅着愧疚难安的愁绪扰得他心割。
    电梯门开,灯光骤亮,阚云开孤身蜷坐在楼梯口,红肿的双眼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晃一虚,生理性的泪水顺鼻梁下坠。
    顾煜元气还未尽然恢复,气喘半蹲在阚云开面前,平稳气息,进而掌心覆上她的颈弯,你不是有钥匙吗?怎么不进去?
    赌气从家离去,阚云开什么都没带,她抬眸撞进顾煜疲乏的双眼,鼻音浓重,泫然抽泣道: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我这么麻烦,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顾煜单膝跪地,环抱着她的盈肩细腰,谁都没有说话,以周身温度代替语言回答。
    他恨不能融她入骨血。
    他哪里有资格放弃?
    或者说,选择满足私欲的那天起,他就放弃了单向退出的权利,只剩护她周全的义务。
    就这样抱了好一会儿,顾煜拿出钥匙开门,手掌似与那陈旧古老的机器相同,传送带抖动不听使唤,钥匙几次没能对准锁芯。
    顾煜抱人进屋,褪去阚云开的鞋袜,慢放在床上。
    他从储物间上层的置物架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打湿,待到温度适中,他唤人躺在床上,轻触她的双眸,敷下眼睛,要不明天会肿。
    他坐在床边,挑起阚云开左手无名指,合在掌间,是这根手指吗?
    那天他分明瞧见了她指节处的月牙淡痕,阚云开瑟缩着想要收回手指,毛巾掉落枕边,已经没事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顾煜没有给她逃脱的机会,不肯松手,冷白光映下,黯淡的神伤与心疼凝结在瞳仁眼底,压住本该存在的光华弯弧,阚,如果你
    封晟阳今夜的话并非全然无理,刑熠泽下毒未遂,早晚会刑满释放,他总不能让阚云开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余生。
    你要和我分手吗?阚云开手指回勾住他的指节,眉眼低垂失了颜色,笼罩在浓雾的桎梏下,她幽声断续说:你不是答应不会丢下我吗?
    顾煜弯腰亲吻她的眼角鼻骨,涎住唇边滑落的泪水,低声解释说:没有,没有要和你分手,也不会丢下你,只是如果你选择放弃也没有关系
    未等他再多言其他,阚云开抬手勾着他的后颈下压,像是伺机而动的兽,发泄似的吻上去。
    直到尝到丁点血腥气味,舌根发麻,她才退开半分,几分意动,我要你。
    直白浅显的文字,赤|裸彰显的欲望。
    她急需刺激来忘却今夜发生的事情,击碎患得患失的杂念,她要用这种方式确认,她真的得到过,也永远不要失去。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折磨着顾煜。
    她要的,而他能给的,他永远不会拒绝。
    唇吻流连在无名指,锁骨,左耳,感受她所经历的苦楚伤痛。
    到最后,阚云开疲乏迷糊入睡,顾煜帮她掖好被角,重新拧好温热的毛巾搭在她眸上,自己睡意全无。
    他走来阳台,坐在椅上揉捻着睛明穴,他以为自己足够强大,面对房里脆弱无助的人,他还是做不到今朝有酒今朝醉,现实的阻碍如山巅之高,困难重重。
    他猜想阚云开会因此放弃,选择听父母之言,她原和楚牧也是般配十分的,父母之命,佳偶天成。
    这样的结局他好像还愿祝福,只要她好,似乎也没什么不能放手。
    他没有足够的自信同理,在阚云开心中,没有他,就不可能过得好。
    他也想过阚云开一意孤行,与父母反目而站在他身旁,为他忤逆尊长,众叛亲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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