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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煜说:明天我们去集市那边看看,集市后街是锡勒最大的黑市,那里应该能搜集到相关线索,注意隐蔽任务,只当作普通巡逻。
    会议结束,顾煜出门走向楼梯,傅晋之拉住他,你不去餐厅吃饭,急着回去做什么?金屋藏娇啊。
    傅晋之,你能不能把嘴闭上。顾煜淡定快步上楼。
    那点可怜的撒谎本事连阚云开都骗不过,何况是精明多年的傅晋之。
    回到房间,床铺上隐约留有些许浅杏色的干涸水印,不言而喻的事后荒诞,顾煜整理好房间的杂物,阚云开还在熟睡,看来被折腾得不轻,他兀自笑笑,去洗手间淋浴。
    阚云开这一夜睡得并不踏实,生理疲惫休眠,意识警惕清晰,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听见浴室的水声,彻底没了睡意。
    她右手扶额绕肩,尝试活动四肢,酸胀感越过膝盖向上蔓延,腿心那处尤其不适,仿佛昼夜劳作的农民,腰肢脱离开来似的,道不清的感觉。
    饶是她对昨夜发生的事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顾煜对此事上的体力天赋蒙住了眼,以她一月一次去瑜伽馆锻炼的频次来说,算得上一场酷刑了。
    顾煜半裸着上身从浴室走出,脖上随意搭了条毛巾,线条有致的半湿腹肌与完美四十五度人鱼线在腹部形成迷人的沟壑,水珠在上滴滴答答地滑着。
    腰窝是藏在沙漠中的恶魔之眼,诱人沉沦;肩胛是高原延绵错落的雪山,引人坠落。
    经年锻炼的好身材,行走的荷尔蒙。
    然而,这幅勾人的躯体上,留有不少触目惊心的伤疤。
    阚云开泛着红晕的脸颊藏不住怯意与妄想,眼睛不舍离开这视觉盛宴,滴溜溜地在顾煜身上打转,她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说:队长,你知道你这种洗完澡不穿上衣,还由着水滴在肌肉上作乱的行为叫什么吗?
    耍、流、氓。她一字一顿,带着调戏的语气。
    顾煜笑了声,顺着床沿坐下,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快起来,去洗澡。
    我不我起不来我累阚云开委屈缩在被子里,灵鹿般的双眸一眨一眨瞧着他,我见犹怜。
    她探出一只手,钻进顾煜掌心,软声细语说:你再陪我躺一会儿。
    开了荤的男人如何受得了大清早这般撩拨,顾煜连名带姓地叫她,阚云开,撒什么娇?
    昨天还宝宝呢,今天就变阚云开了,你是什么渣男?阚云开佯装生气,背过身来不再理他。
    顾煜擦开头发,靠着被中嗔怒之人躺下,隔着被子从后抱住她,手掌覆上她贴在被角的手,一丝一丝嵌入指缝,薄唇浅合,叼住她颈后那块软肉,轻嘬着,脾气这么大?我有点为我以后的生活担忧了,阚小姐。
    阚云开瑟缩着,想躲过这致命的诱惑,她干脆反客为主,在他怀中转身,凑上亲吻顾煜的下巴,未来得及刮的胡茬扎得鼻尖泛红,为什么叫宝宝?
    顾煜有几分难为情,可阚云开显然是要得到满意的答案才会罢休,他解释说: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只是
    只是什么?
    顾煜说:听张赫这么叫过路璐。
    由己及人这种笨法子,对他来说也是难得。
    防止阚云开继续追问,顾煜点点她的后背,为什么在背上纹这个图案?
    罪恶之花罂|粟。
    阚云开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耷拉着眼皮,缓缓开口说:我想看看背着这东西,我到底还能不能直起腰。
    高考结束之后,她未曾向任何人提起,找了家不算出名的纹身店,纹下这道诅咒。
    纹身师看她年纪还小,再三谨慎与她沟通意向,确定图案,还推荐了许多小姑娘喜欢的纹身类型,只是阚云开执意如此,纹身师也不再多劝。
    若非顾煜提起,她似乎都已经遗忘那个随身七八年的印记。
    她自认不是一个矫情爱哭的人,可在顾煜面前,她总像一只脆弱幼兔,动不动便红了眼眶。
    顾煜吻尽她的泪水,我不干涉你的决定和自由,但是我觉得你从来没有被它压垮过,所以它的存在并没有什么意义。
    阚云开说:除了我和纹身师,你是第三个看见这图案的人。她问,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疤,就算是职业因素,也受过太多伤了吧。
    这些年,顾煜大伤不缺,小伤不断,每一道看似尚好的疤痕都差点要命,其余的连他自己都记不清是何时留下的。
    顾煜说:你挑一个,我告诉你。
    阚云开随手一指,左胸上的枪伤,正是三年前和阿法尼交战时留下的。
    那一枪,是擦着心脏打过去的贯通伤。
    队友将顾煜将来医院时,身上的衣物几乎被他的血液浸透,一群血性男儿在手术室外崩溃痛哭。
    医生几次交与病危通知书,让他们签字,可没有一人接笔。
    龙子吟跪倒在医生面前,苦苦哀求,直到失声难泣,因为那一枪是顾煜替他挡的。
    陈自臣赶来医院时,看见龙子吟跪趴在地上的样子,当即犯了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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