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珝没什么力气地推了推他:“这哪里是适当?我已经超负荷了!”
祁砚旌手臂锢得许珝动弹不得,语气很是笃定:“不会,我看着呢,不红不肿很健康。”
许珝被说得脸颊红透,狠狠踢了祁砚旌一脚:“你真是太……太不要脸了!三十年憋坏了吧!”
祁砚旌低笑起来,许珝踢那一脚一点力道都没有,反而眼眸莹润带着低喘,勾得祁砚旌心痒难耐。
他低头吻住许珝,含糊道:“宝贝乖,我新买了一套沙发垫,正好今晚换上,新年新气象。”
去他妈新年新气象,许珝被亲出生理眼泪,迷迷糊糊只想踹死身上这个老流氓。
当晚,春节联欢晚会准时播放,许珝家原来那个低调高雅的米白色沙发套被换了下来,扔进洗衣机里咕噜咕噜搅着。
现在的沙发应景地披上了带着生肖的大红色垫子,在客厅性冷淡的装潢中,显得格外喜气洋洋。
春晚一刻不停地播放着,主持人热烈激昂的串词回荡在整间屋子里,许珝却没有去看,他累得下不来床。
祁砚旌也没看,抱着许珝哄一句亲一下许珝的眼泪,深刻检讨自己的错误,并保证明天还犯。
被许珝红得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睛瞪过后,又立刻心软,仔细斟酌一番,决定退一步海阔天空,后天再犯。
整个春节,两人过着白日宣淫,白日宣完晚上继续宣的糜烂生活,以至于假期结束后都有些回不过神。
许珝的工作全部排到节后,又是综艺又是广告一个接一个,祁砚旌直接到外省跑行程,两人腻歪一整个假期后,一夜回到解放前直接变成异地恋,视频都打不了几个。
这天许珝录个户外综艺,在雪地里堆雪人,玩嗨了没注意时间,回去就有点感冒。
白天敞开了浪,晚上回到家后知后觉想起来还要和祁砚旌视频,就开始慌。
他鼻塞咳嗽虽然不严重,但祁砚旌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状态不好。两人现在是异地,不能亲亲不能抱抱,也不能用美色迷惑祁砚旌,到时候肯定要被教育。
许珝思想斗争半晌,最终没敢跟祁砚旌视频,让张畅帮忙说他工作太累先睡了,搪塞过去,自己则在一边努力吃药争取明天就好。
可以许珝体质,要想感冒一天好,不如指望重新投个胎来的概率大。
果然第二天起床不仅没好反而更严重,强撑着拍完一天的广告,许珝嗓子全哑了,进门的时候头重脚轻。
他洗完澡吃了药窝进床里,祁砚旌的视频准时打了过来,这下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许珝想了想,按下接通。
祁砚旌也是忙了一整天,身心俱疲,就指望着回酒店能从视频里看看大宝贝,缓解下疲劳,昨晚没看到,今天工作都不得劲。
可他万万没想到,接通后屏幕对面躺着的,是个白着脸蔫嗒嗒的小病号。
祁砚旌眉心一跳,语速都快了:“许珝?生病了?”
许珝垂着眼,祁砚旌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长睫毛,他拿被子捂着嘴,瓮声瓮气地“嗯”了声,说:“有点感冒。”
喉咙可能有点发炎,说话就扯着疼,许珝咳嗽两声,皱着眉揉揉脖子。
“怎么会感冒,”祁砚旌心慌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许珝偷偷扣着被角,表情不太自然:“昨天……”
祁砚旌一怔,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这人昨天推脱着不和自己视频,还让张畅一起瞒着,合着是生了病不敢告诉他。
祁砚旌又气又无奈:“许珝。”
许珝一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又要被骂了,哭丧着脸,忍着嗓子的痛道:“我不舒服,你能不能别骂我了……”
他房间只开了盏小台灯,祁砚旌透过屏幕看到他靠在枕头上黑发散开,眼圈红红下巴削尖,嘴唇的颜色很浅,眉宇间流露着浓浓的委屈。
祁砚旌心里像一下子塌了一角,丝丝缕缕抽着疼,哪里还舍得骂:“好好好,乖,我不凶你,嗓子痛是不是?痛就别说话,我问你答,点头摇头就行。”
许珝愣了一下,随即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祁砚旌深吸一口气,放缓声调:“吃药了吗?”
许珝点头。
祁砚旌脸色缓和些,透出些欣慰,又问:“去医院了吗?”
许珝咬了咬嘴唇,很轻的摇摇头。
祁砚旌嘴唇不自觉地抿了抿,眉头有要皱起来的趋势。
可能是因为生病,许珝变得更敏感更娇气,见不得祁砚旌对着自己冷脸的样子,当即带上哭腔:“你说过不凶我的!”
祁砚旌压根没发现自己的表情变化,不知道又怎么得罪了小祖宗,只能连声哄:“没有没有,我没有凶你啊宝贝,没关系,今天没去医院我们明天去也可以,让张畅陪着你。”
许珝吸了吸鼻子,一时没看他。
祁砚旌得不到回答,急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偏偏隔着屏幕抱不到许珝,哄人都没法好好哄,恨不得直接把手机摔了。
他只能放轻声音耐心道:“听话好不好,你身体本来就不好,我会很担心。”
许珝乌黑的睫羽颤了颤,祁砚旌这么好声好气哄他,他也不想显得自己太不讲道理,半晌轻轻点了点头:“好吧。”
祁砚旌明显松了口气:“真乖,再等我一下,我明天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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