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一听这话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没见着,她是大半夜偷偷跑的,那时候都在床上躺着呢。”
“不是说白天走的吗?”
“嗨,那是对外说的婻豐。她失踪的头天晚上王家闹得特别凶,我估摸着王东亮那小子又动手打媳妇了,不过他也讨不好,额头上砸了个大窟窿。金霞又不是之前那一位,怎么忍得住这口气。”
张妈嗑着瓜子冷哼,一点不避讳地放声说话。
“王家人就任由刘金霞这么跑了?”
“反正有了大孙子,跑个媳妇就跑了呗。要我说跑得好,这样的人家待着还不如一个人孤苦伶仃过,只是可怜了孩子。不过那孩子不要也罢,我瞧着以后也是被养成王东亮的。”
张妈最近跟王老太太起了矛盾,瞧王家哪哪都不顺眼。
“您就这么肯定刘金霞是跑了?”
张妈一听这话,顿时来劲了。抓了一把瓜子塞到齐铭手里,拉着他跟自己唠嗑。
“一开始吧,我也觉得刘金霞估计是跟第一任一样……”张妈眨了眨眼,话没说透可意思明确。
齐铭完全不讲什么形象,一身西装革履地就蹲在张妈身边,跟街上闲汉一样听她说话。
张妈对齐铭这态度特别满意,兴致勃勃地说道:“后来我发现,金霞应该是真的跑了。”
齐铭非常配合地问:“为啥啊?”
“我儿子他同学的二舅的女婿的哥哥是开窑子的,在里头见过王东亮。”
张妈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是,偷偷笑了起来,那模样特别幸灾乐祸。
“这有啥关系啊?”
白向墨也听得很是好奇,跟齐铭一左一右蹲在张妈身边听她说话。
“哎呀,你们都是大男人,怎么不懂呢。”张妈暧昧地眨眼。
白向墨一头雾水,王东亮会去妓-院确实令人难以忍受,可这跟刘金霞跑了并没有直接关系。
王东亮以前就不干净,刘金霞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个时代对于这种事的容忍度也要比后世高。
况且刘金霞之前没离婚就是为了孩子,现在知道这一点,似乎也构不成足够的动力。
齐铭却心领神会,“他不行?”
“可不是嘛!他本来就体弱,偏偏好酒色,年纪又大了,要不是之前猛补,刘金霞根本生不下现在这个孩子。可即便这样,那孩子从怀上时就很不康健,动不动就见红。
王家人老说是刘金霞身子骨不好,啊呸,谁当人不知道似的。这种子不行你说得再好有用吗?大补中了标,可后来就彻底不成啦。
刘金霞就是仗着这个,直接跑了,而且王家人还不敢怎么样,否则抖出来那王东亮就成笑柄了!他现在借着姐夫的光在政府工作,丢不起这个人。”
齐铭翘起大拇指:“张妈,你可真是厉害,这些事都知道?”
“我可没胡说,你瞧着吧,刘金霞就要登报离婚了!”
白向墨和齐铭诧异极了,“您怎么知道?”
“就前两天,我跟王家老太婆吵架那天,我看到邮差给王家送信了。收到信之后,王家老婆子就跟发疯了一样,见人就咬。”
“你怎么知道寄信的是刘金霞?”
“他们骂骂咧咧的,我好奇就爬墙去偷听了。”
白向墨和齐铭对视一眼,他们可算知道为什么张妈那天跟王老太结仇了。
原以为调查刘金霞的失踪将会是一件麻烦事,不管是失踪还是被杀害,看不到尸体见不到人都很难查。
没想到峰回路转,变得十分简单。
白向墨和齐铭去找王家人,王家人一听是调查刘金霞失踪一案的,就激动地将一封信拍到桌面上。
“这个女人,要离婚,还想要挟我们!”
齐铭想要拿起信,又被王老爷子迅速收了回去,表情有些不好却不敢对齐铭怎么样。
“这是我们王家的私密,你不能看。”
“我只看信封。”
王老爷子这才将信放下。
信是天津寄来的,不过并没有留下刘金霞的地址。
“刘金霞要挟你们什么?”
王老爷子的表情有些别扭,“也没什么,就说要离婚,还要经常能见到孩子,真是美得她了!我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女人,现在各种闹腾,真是最基本的规矩都不讲了!”
齐铭和白向墨并没有在王家多停留,只是拿了信封就离开了。
章女士看到信封,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这……这是金霞的笔迹!她竟然没有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你确定是她的笔迹?”
“确定,她以前的稿子都是我帮她看的,我对她的笔迹再了解不过。”
章女士惊喜之余又有些失落,“她怎么不给我来信?我一直以为她出事了。”
“王家也是刚刚得到信,兴许她想要等自己安定下来才给你回信。”
章女士失望只是一瞬,她很快笑道:
“跟不跟我联系没关系,她只要能够重获新生就好。忘掉这一切,她理应拥有更美好的人生。”
第二天,章女士就打电话过来,说是她收到了刘金霞的信,她一切安好。
之前之所以没有说自己的行踪,是她还没有安顿好,还怕王家人不会放过她。
她发现王家人不敢拿她怎么样,自己也找到了工作和住所,才给她写信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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