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花开院弥衣吗?”
弥衣侧过头向,脸上泛起困惑:“失忆了?”
“好得很。”少年的眉宇间透出少有的愠色,“这几年到底干了什么,那些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们为什么叫‘大人’?”
凝视着那双清浅明澈的眼睛,语气低沉。
弥衣微微眯眼,似乎不想直面这个问题,对方也是执拗,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双方僵持良久,她终于退了一步。
“说话长,想知道的话就跟吧。”
弥衣甩开了,不忘嘱咐道:“记得把妖怪处理掉,不然它挣脱结界后会杀害人类。”
雅次了眼她,又回头望向快要挣开结界的妖怪,没办法,只能动手。
最后,弥衣把带回了酒店里。
反正整家酒店有一大半都是空房,两人就选了个楼层适中的进谈话。弥衣坐在沙发上,表情轻松极了,和紧绷着的花开院雅次对比十分明显。
她倒了杯水推到后者面前,不过对方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没时间跟兜圈子,干脆直说了吧。”弥衣的语气冷漠得跟掺了冰碴子似的,“现在是Mafia。”
“……再说一遍?”
意料之中的反应。
她回答得极其果断,根本不像是受了胁迫,也没有丁点因为加入了Mafia而感到懊悔的意思。
雅次不再跟她浪费口舌,直接站起身,用那种失望至极的眼神着对方:“会把今天的情况如实汇报给二十七代和长老院,好自为之。”
往门外了两步,这时弥衣叫住了:“不喝点水吗?”
“如果是以前的,可能会喝,但现在就免了。”
鬼知道她往没往里面投毒。
“好吧,不送。”
“说,现在是Mafia。”
千算万算,却没算到会是这种情况,Mafia是什么,那是和正统背道而驰的邪路,是阴阳师绝对禁止的黑色区域!
“为防误会,再确认一遍。”雅次死死盯着弥衣,试图从那张脸上找到哪怕一分一毫的勉强痕迹,“是不是被迫的?”
“很遗憾,不是。”
雅次睨了她一眼,继续向前着,听到后面响起的沙发椅的挪动声也没有管。
直到“滋啦——”一声响起。
这是……电流声?!
雅次陡然警觉,可到底还是慢了一步,颈部被金属触头抵住了,刺痛感自此炸开,眼前一黑,瞬间失了意识。
等迷迷糊糊醒时,手脚已经被束缚住,而且手铐上还绑着专门用抑制阴阳师灵力的符纸。
“——花开院弥衣!”怒不可遏,直接吼出了弥衣的全名,“疯了?!”
加入Mafia,残杀人类,绑架家人,除了对方脑子出了问题想不到其解释。
弥衣坐在沙发上,无比淡定地翻阅着杂志,落地窗被纱帘遮挡着,透进的日光远没有外面那么强烈,落在屋里,像是为她披上了一层蜜糖色泽的羽织。
她像是失了视觉和听觉一样,完全不在意雅次的怒吼与挣扎,半晌,才慢慢开口道:“要是喝下了那杯水,就不用被电击器电晕了。”
受的痛苦也能少一些。
“果然在里面加了东西——”
这时,弥衣站了起,一步步到被绑在地上的人面前,拿出了一个录音笔。
点开按钮,里面传声音,赫然是今天们二人谈话的部分内容。
但录音的效果不大好,杂音很大,只能勉强辨认出是们的声音。
谁会专程拿录音笔录杂音。花开院雅次觉得这其中有诈。
果不其然,弥衣说了这样一段话——
“今天辛苦了,雅次,要不是,们还没办法这么快地完成计划。”
雅次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以的聪慧很快就读懂了现状:“难不成……是故意让解决掉那只妖怪的?”
录音笔里的内容虽然只能说明和弥衣曾经有过交流,但后者今天的计划显然是利用妖怪把那群人类驱赶过,伺机伏击,最后再把那只妖怪也驱除了,但弥衣本人没有亲自动手,而是让帮忙……这样一的话,不就成了Mafia残害人类的帮凶了吗?!
的灵力残留在那里,成了板上钉钉的证据,再加上那么一段模糊不清的录音……
很清楚,只要对方想的话,下一秒就会死,在这里干耗着,跟待宰的羔羊没什么两样。
不多久,弥衣弯下腰,用力掐住了雅次的脸颊,逼迫将头向后仰,这种低位者的姿态让雅次倍感耻辱,眼尾都不禁泛起淡淡绯红。
少年咬了咬后槽牙,怒气明明白白写在脸上:“想拖下水?”
“共患难罢了。”弥衣把眼镜从鼻梁上取下,冷淡道,“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如果敢逃跑,下一秒狼狈为奸的证据就会传回宗家,在国外就算了,先被处置的只会是父母。”
“宗家会辨明是非的。”
雅次抬起头,仰视着面前的弥衣,冷汗缓缓从额角沁出。
对方逆着光亮站在那里,眼神晦暗,如布一片阴霾。
“但长老院不会,们想弄死很久了,神经本就敏感,要是知道福寿流可能已经倒戈,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会拿们开刀。”
弥衣转过身,把眼镜和手机钱包等物品一起拿了。
雅次想冲上制止她,可手脚都被拘着,只能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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