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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稚言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了,随便吃点吧,一点半还得赶回公司。
    你跟我一块出来开庭,不必遵守上班时间。
    难道你还想去吃米其林吗?
    也不是不可以。
    稚言笑了笑,算了,随便吃点。
    那晚上安排米其林,怎样?
    稚言看着他,突然想到什么,我是不是没告诉你我今天晚上有约?
    没有。顾禹谦下意识问:谁?
    一个大学同学结婚,我去喝喜酒。
    顾禹谦一边开车一边问:能带家属吗?
    稚言撑着车窗,应该是能的,只是不能带顾律师去。
    顾禹谦被气笑了,怎么不能?
    顾律师长得花枝招展,我怕带过去会压了新郎的风头。
    顾禹谦虽然心里清楚,稚言是不想公开他们的关系,但听到这句话,他唇角微微勾起,这话倒是没说错。
    所以最终,稚言是跟谢芫一起去参加了大学同学的婚礼。
    婚礼在南城一家酒店里举行,稚言和谢芫赶到时,刚好赶上了结婚仪式。
    今天结婚的女孩是大学时期隔壁宿舍的,样貌不算出众,但今天穿上婚纱的她像明星一样耀眼。她捧着捧花朝着新郎一步一步靠近,在舞台上迎接她的新郎牵过她的手,两人胶着的目光里写满了爱意,他们在舞台上互相诉说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交换戒指,互相宣誓。
    某一瞬间,稚言忽然有些向往。脑海里不自觉出现了她和顾禹谦站在舞台上交换戒指的画面,等反应过来,她在心里自嘲:疯了吗?她怎么能胡思乱想。
    到了后面抛花球的环节,稚言被谢芫拉上了舞台,那一捧花阴差阳错地落入了她的手里。
    她成了众人的焦点。
    当司仪在舞台上问她是否有男朋友时,她犹豫了半响,才说有。
    司仪笑着祝福道:那就祝这位女士和男朋友能早日修成正果。
    谢谢。稚言捧着花下了台,回到桌上,谢芫搂着她的手臂,凑过来说:嘿嘿,说不准真的好事将近哦。
    稚言道:你想太多。
    桌上有同学问:稚言,我们班下一个应该就到你了吧?
    稚言回道:没那么快。
    有男朋友的话,应该就不远了,哪像我,别说男朋友,平时同龄男性都很少能遇到。
    对啊,有男女朋友的,都很快。
    稚言一笑而过,并不打算深入聊这个话题。
    吃了酒席,稚言和谢芫又在附近的商场逛了逛,这才回家。
    两人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出了电梯,一出电梯就看到了她们家门口,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一个人。
    谢芫吓了一跳,那是谁啊?
    那人头发凌乱,曲着双腿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臂之间,看不清模样。稚言总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熟悉,好一会儿才想起,钟明贤?
    钟明贤听到了声音,从双臂里抬起头,他脸颊通红,一身酒气,显然是喝多了酒。
    谢芫看清了是钟明贤之后也就不怕了,反而还凶了起来,钟明贤,你干嘛呀,干嘛坐在我们家门口!
    钟明贤痴痴地看着稚言,稚言,你回来了。
    稚言问:你在这干什么?
    我,我在等你。钟明贤扶着墙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哐当一声锐利的玻璃撞击声,他旁边的酒瓶倒在了地上,我我有话跟你说。
    稚言一脸淡漠,其实我们之间该说的早就说清楚了,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是,稚言,你听我说。钟明贤似醉非醉,他抬手想要去握稚言的手臂,稚言动作更快,避开了。
    她神情淡漠,你有什么话快说吧。
    钟明贤收起自己满脸的失落,他咽了咽唾沫,低声说:对不起,我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毕竟我跟你之间的事,真的过去很久了。
    钟明贤看着她,那你告诉我,当初你离开我,是顾禹谦的缘故吗?
    跟他没关系。
    真的吗?钟明贤道:可你离开我之后,就跟他在一起了。
    一旁的谢芫看不下去了,钟明贤,你有病吧,当初是你傍富婆,做小白脸,跟那个霍秀雅出双入对的,现在竟然还来怀疑稚言对你不忠,你简直病的不轻!
    傍富婆这三个字入了钟明贤的耳朵里,像是一把刀刺入了他的心脏,很疼很疼,原来他在别人眼里是傍富婆,他只是个小白脸,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稚言,我真的真的没想到自己的人生会变成这样。
    钟明贤的背贴着墙,抱着头,真的,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当初学法律,确实是想要维护这个社会的公平和正义,我毕业后确实也曾怀着一腔热忱,觉得自己是这个富有正义感的律师,可后来,你知道的,我妈生病住院,需要手术,我花光了所有的存款都付不起她的手术费,我到处借,跟朋友借,跟亲戚借,受尽了白眼,受尽冷落,是啊,我是个律师又怎么样,我为别人伸张了正义又怎样?可我母亲病了,我没钱给她治,差点眼睁睁看着她死去。那时候我多无助,多绝望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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