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手碰到布角时,手被江楚按住了:且慢。
红着眼的两人同时看向他。江楚心中一颤,仍旧稳定了心绪:此事我已追踪一年半,为的就是万全。眼下,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和由头。\quot;
第121章 鲜椒兔
什么?陈苗苗姐弟两异口同声地问道。
江楚没有说话, 目光却落到了陈岩的身上。
陈岩正睁大眼睛,焦急地等待着江楚的答案。陈苗苗却是先一步醒过味儿来:你是说,容与?
是。江楚轻点了下头, 给两人解惑,当今登基后,就有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每一科的前三甲在授官后, 都会恩准参加下一回的大朝会,并还有一个上奏本的机会。
陈岩眼睛倏地亮了起来:我也可以上折子?
江楚应了一声:自然。不过, 不是上折子说这件事情。他的手指点了点那个布包:张家都把把柄送到过我们手上,为何不用?
陈苗苗一时之间灵光迸发:你是说,放火的事情?可是,那件事情,我们没有对证啊。
雨过天晴后的夕阳斜斜照在江楚的脸上, 显出他眼中的笑意:穆地查那伙贼匪的踪迹时,遇见了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人。面对两双充满疑惑的眼睛, 他缓缓说了出来:杨夫子。
两个人的目光亮了起来。陈岩还在担心杨夫子不会开口,陈苗苗却先一步想通了关窍:他既是可以为了名利帮着做那等事, 那对他许以重利,或者允诺帮他起复,自然也可另他开口。
陈岩显然被震惊了:他那样的人,还能给他名利吗?
只是嘴上说说嘛, 当不得真。陈苗苗摆摆手, 对上陈岩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她才发现自己这话说起来有点儿像骗子,清了清嗓子, 这就叫做, 兵不厌诈。
好像, 也有点儿道理。陈岩半信半疑地移开视线,重新看向江楚:那我就从这件事入手,然后带出这个布包?
江楚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件事,你的那个折子只是投石问路。这个布包,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刻。如今距离授官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得做好万全准备,并且千万不能透露半分风声。
那这个月,我们要做什么呢?陈岩问道。
江楚站直身子:这个布包上的东西,我拓写一份下来,原本就放在你姐姐那边。这个月不必做啥,不过,回程的时候,恐需要你绕道,从青州到景州再到京城。
钓鱼?
算是吧。我会与你一道。江楚看向陈岩,不过,这恐会有危险,你可以吗?
陈岩坚定地点了头:我不怕,只要能为我父亲沉冤昭雪!
江楚看向陈苗苗:这番,京城里恐会天翻地覆。
不,我要去。陈苗苗看向他,只有我跟他一道去青州景州,他们才会更相信我们是去拜祭父母的。而你出现在我身边,才会更加合理。她顿了顿:这是陈岩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原身的血海深仇,她既是承接了这身体,也当替她亲眼见证。
既是已经商议好了,三人便又去园子里逛了逛。待时候差不多了,三人便去提出告辞。
天擦黑的时候,三人回到了客栈,身后还跟着陈大老爷父子。他们好说歹说,终是说动黄老先生夫妇和谢维夫妇去家中小住一晚。陈大夫人早早整治了两桌席面,倒是十分知礼。
当晚无话。次日一早,陈苗苗醒来时已经天色大亮。石榴正好端水进来,瞧见她就笑道:一大早谢老爷就和少爷去了青山亭。
陈苗苗梳洗完毕,见他们还未回,便去青山亭寻他们。她刚走过转角,便瞧见谢维正立在亭前,手扶亭柱,一边哭一边感叹物是人非。陈岩扶着他,眼泪也滚滚落下。
她心中一酸,转过身去,被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她心底的阀门松开,不知是为这段时日的不容易,也不知是不是也有原身的缘故,失声痛哭了起来。
江楚一句话没说,只是静静地揽着她,轻轻地抚着她的头。
陈大老爷他们还想留众人,但是听见还要回去书院一并候旨,便也不敢耽搁了,只给陈苗苗和陈岩说回程时定要多住两天。
因为青山亭的事情,大家行了两天,兴致都不太高。尤其是陈岩,似乎又变回了陈苗苗才见他时那般沉默寡言的小大人模样。陈苗苗知道他心中装着事,但这样下去,被发现与否暂且不说,恐还未挨到授官,他自己先绷不住了。
不行,绝对不行,得想个法子让他振作起来。陈苗苗思来想去,决定从自己最拿手的事情入手。
俗话说,不开心的时候,吃点儿甜食就会开心起来。不过在陈苗苗这边吧,甜食有用,但有一种办法更有用。在又一次落脚后,陈苗苗便出门去了。
陈岩照往常一样,自己回到家里,就取出那个布包轻轻摩挲。每每想到父母就因为这个丢了命,他就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他又不知道坐了多久时,房门忽然传来了一个敲门声。他刚说了一个我没胃口,就听见穆天焦急的声音:陈小哥,你姐姐方才在后院受伤了,头儿已经赶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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