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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元把顾玫的信锁到抽屉,抽身去了客房,傅玄安已被松了绑,正躺在架子床上小憩,听到声音,他站起身来,向顾元行了个礼,虽说这个礼行的不情不愿,但谁让顾元是顾玫的父亲呢?
    虽然顾元行事欠妥当,到底是长辈,长辈即便做事糊涂一些,小辈也应当容忍。
    顾元坐到傅玄安对面开口说道:皎皎的意思我已了解,还望镇国公能成全她。
    什么?傅玄安简直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顾元身为朝廷官员,名声何其重要,他不管教顾玫也就罢了,怎么还帮着她做说客?
    傅玄安颓然的坐倒在太师椅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怏怏的,颓废又哀伤。顾元都不帮他,他又该如何重新获得皎皎的芳心,他这样钟意她,万不能让她离开他。
    傅玄安深吸一口气,现在想不出好法子,就暂且拖着吧,左右离林老太妃的寿宴还有几天,好女怕郎缠,他也不要脸面了,待回了镇国公府就日日缠着顾玫,不管有无用处,总要试一试才甘心。
    御书房,官员来来往往凑报政务,进门的时候还一副好面色,出门的时候都耷拉着脸,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
    一位和吴思成相熟的官员上前打探消息,可是政务吃紧?老臣觉得圣上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吴思成暗嗤,圣上御极多年,大权在握,处理政务时如鱼得水,哪怕是再棘手的事情到了他面前,也会变得极其简单,圣上又何故因为政务烦心。
    圣上恼的不是旁的,而是夜晚给镇国公夫人写了筏子,镇国公夫人没有回应,圣上年近三十才在情关上开了窍,好容易想要玩一玩鸿雁传书,那成想变成了郎有情妾无意的单相思,他老人家不恼才怪。
    当然这种秘辛吴思成是不敢说出口的,只随意和打听消息的官员敷衍了两句,就将人打发走了。
    待回话的人都离开御书房,傅珩才将吴思成叫到屋内,开口问道:她今日可会出门子?
    顾玫现在几乎不出门,若真的出去,也是到店铺处理庶务,她每每出门之前,都要盘一盘账务,今日尚未盘账务,大约是不会出门的。
    吴思成战战兢兢回话:约莫不会。
    傅珩嗯了一声,而后便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不说话了,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吴思成只听他道:摆驾镇国公府!
    吴思成瞪大眼睛,天爷呀!偷人偷到光明正大的地步,圣上应当是古今第一人罢!以往他想见夫人的时候,好歹还会顾及颜面,在夜里迷倒下人后才登堂入室,如今怎得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吴思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扯着嗓子道:圣上三思呀!
    傅珩瞥了吴思成一眼,半句话都未再说,提脚就出了御书房。吴思成无奈,站起身跌跌撞撞追了出去,安排出行仪仗去了。
    傅珩到达镇国公府的时候傅玄安刚从洛阳回来,匆匆洗漱好便去接驾了。顾玫呢,此时正在舒舒服服午睡,若不是彩玥将她叫醒,她能一直睡到大下午。
    按说圣上驾临,府上的主子都得迎驾,可惜,林老太妃自上次晕倒后,便没能起得了床,还缠绵在病榻上,因此接驾的人便只有顾玫和傅玄安。
    傅珩睇着齐齐跪在脚边的夫妇二人,他们年龄相仿,皆生的不俗,看起来倒是登对得很。
    刚出宫时,顾玫利落的置了宅子,傅珩原以为她会尽快和离,没成想出宫十几日了,半点和离的消息都没传出。她反而和他生分了起来。
    他派人给她传话,她不理不睬,他鸿雁传书,她也置若罔闻。她莫不是放不下傅玄安,特地诓骗于他?
    傅珩原是有城府的人,现下却有些按捺不住,他怕自己言行过激失了分寸,便对傅玄安道:朕的扳指拉到了御撵上,你拿过来。
    傅玄安抬头,只见那碧色扳指明晃晃的套在傅珩的大拇指上,也不知他想要的是哪一枚?心中虽有疑惑,傅玄安却不敢多言,躬身出了屋门。
    待他一出去,傅珩四平八稳的面庞就变了颜色,他睇着顾玫咄咄逼问:你为何不回朕的书信,朕让人给你传话,你为何不回,你出宫这些日子了,怎的还没有和离?
    一连串问题问下来,顾玫都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她偷偷看了傅珩一眼,见他脸上带了愠色,便不敢敷衍,只得正色答话。
    她自顾自站起身,坐到傅珩对面,说道:再有半月就是林老太妃的生辰,镇国公想让我给林老太妃操办完生辰宴再和离,我答应了。
    置于她为什么不回书信,不回话,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回。好容易要摆脱掉傅玄安了,她可不想再招惹一个更惹不起的主儿。
    傅珩确实不错,生的好,待她也好,但跟自由自在的小日子比起来,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舒适的过日子。
    听到顾玫的话,傅玄安心中的怒气才消散些许,他道:既然还有十几日才过寿宴,你就先随朕到宫里住着,寿宴的事情朕交给宫中女官打理,到时候你只需回来应个卯即可。
    顾玫暗嗤,好容易出了皇宫,她才不要再回去,但若是把真心话说出来,恐怕傅珩便不会再给她留颜面,直接召她入宫也是有的。
    顾玫思索半晌,委婉道:左右不过半个月了,圣上就让我在宫外逍遥一阵子吧,宫里虽好,到底没有外面自由。我购了新宅子,好些地方不如意,得修葺一番,不亲自盯着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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