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念看到他本来很高兴,结果他张口就是训她,委屈得不得了,把手上的礼品盒砸在他身上,凶什么凶?如果今天不是你生日,我才不来呢!
她转身就走,打定主意再也不要理他了,可因为蹲得太久,还没缓过来,一时感到头重脚轻,还没走两步,身子微微晃了下,不受控制地往前倒去,晏西鸣下意识接住她,你没事吧?
问完,他发现她呼吸略急促,脸上有不正常的红晕,他皱了皱眉,伸手摸了下她额头,微微发热。
放开我!梨念挣扎着要走,被他气得胸口疼,我要和你绝交!
晏西鸣不再迟疑,扶着她,微微弯腰,将地上的礼品盒捡起来,然后俯身,手臂从她腰间穿过,横抱她进屋,将她安置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温水,语气变得温柔。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这个家只有一张床,平时都是晏安月在睡,而晏西鸣都睡在客厅沙发上。
当梨念整个人陷进沙发中时,感觉他的气息更加浓烈了,鼻间充满他的味道,清冽干净,像山间的晨雾,混着不知名的沐浴露淡香,将她笼罩。
她还在生气,不自在地转开脸拒绝他的水,不去,睡一觉就好了。
她以为自己说的很用力,是在闹脾气,可她喉咙发干,声音沙哑无力,听上去软绵绵的,更像是在撒娇。
晏西鸣说:你额头有点烫。
你才烫!梨念肩膀抖了抖,警惕地瞪着他,我昨天才做了核酸,一切正常,你别吓我!要是我高考不了都赖你!
晏西鸣有点无奈,可能是低烧,去开点药吃。
不去,不吃,是药三分毒。梨念最讨厌吃药,这么晚了,我才不想去医院找罪受,肯定还要我做乱七八糟的检查,死都不去。
她这么坚持,晏西鸣不好勉强,拿出了她刚刚砸他的凶器,这是什么?
梨念移开眼,僵硬道:生日礼物。
谢谢。
如果不是她,晏西鸣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生日,看着女孩别扭的样子,他心里有暖流缓缓淌过,我现在能打开吗?
不能。
梨念又道:等我走了再看。
晏西鸣哦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了,空气陷入静默。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之间的气氛总是会像这样突然变得奇怪。
是因为他们太久没说话了吗?
梨念努力搜刮着以前和他聊过的话题,四处看了看,没话找话:安月呢?
晏西鸣垂眼看着精心包装,还打了个蝴蝶结的礼品盒,我把她送到外婆家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
安全。
啊?梨念不明所以,你们家不安全吗?
她想起什么,皱眉,你爸被放出来了?
不是。晏西鸣摇头,和你没关系。
梨念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提起书包要走。
晏西鸣立刻抓住她的手臂,你去哪?
回家。梨念甩开他的手,冷冷道,反正和我没关系。
我送你
不用,我的事也和你没关系。
晏西鸣再次抓住她,无论她怎么甩都不松开,叹了口气,抱歉,我不该那么说,回去休息好不好?
梨念还是第一次见他服软,动作顿了顿,轻哼一声,勉强听话地回到沙发坐下。
我还没消气呢,我问你,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梨念质问,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
晏西鸣避而不答,嗯,是我错,对不起。
梨念不爽,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哄呢?
你不是?晏西鸣扬眉。
梨念淡淡看了他一眼。
晏西鸣用陈述的语气平静重复道:你不是。
梨念懒得和他计较,打了个哈欠,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话说今天我晕倒时,是你把我送到医务室的吗?
晏西鸣沉默了一下,轻轻应了一声。
梨念有些困了,声音渐小,那我怎么没看到你呀,你走那么快干嘛?
晏西鸣没说话。
梨念一直等不到他的回答,眼皮打架,嘀咕着真不够朋友,便慢慢合上了眼睛。
晏西鸣听到响动,转头,发现她歪着脑袋睡着了。
似曾相识的场景。
他认命地将她身体放平,动作温柔而小心,躺着会更舒服一些,然后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为什么吗
将她安顿好后,晏西鸣垂眼,目光落在她送的生日礼物上,修长的手指轻轻解开蝴蝶结,拆开礼品盒。
里面静静躺着一块金光闪闪的手表,造型虽然朴素,但看牌子,晏西鸣知道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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