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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看起来比她大许多,但并不显老,而是一种成熟稳重的俊朗。
    在他们身边的是秧纥,他乖乖不说话,小手抓着叶青尧的道袍,应该是这鹤唳的风声叫他害怕。
    但对周宿来说,令人害怕的不是这诡异的漫山白帆,不是叶青尧吟念的神秘咒语,而是他的心,为什么会有撕裂到快要破碎的感觉?
    这不应该。
    甚至很荒谬。
    但他身体里涌出来的愤怒和无力做不得假。
    原来叶青尧不缺为她撑伞的人,原来叶青尧身边有另一个男人,原来她结了婚,原来她已经生子。
    这件被他刻意忽略,自我催眠后忘记的事,突然血淋淋撕碎他所有无所谓。
    叶青尧把白色蜡烛一根根点上,忽然感觉到什么,抬头,看到一个略熟悉的背影在离开。
    怎么了?陈慕声音响起。
    没事,继续吧。
    陈慕点点头,也在点蜡烛。
    叶青尧瞧出他的认真,比她多了些虔诚和温柔。
    可真是
    叶青尧找不到形容词,转过身苦笑了笑,继续做接下来的事。
    周宿回城后的第一件事是去酒吧。
    这地儿他太熟,几乎每天都有酒肉朋友在,到地方随便推一间包厢进去。
    薛林和祁阳果然在里面,看到周宿样子吓得噤声。
    他衣服湿的,头发也是,眼睛里血色翻涌,晕红眼尾,妖昳却惊心动魄的阴森,冷煞的气息极盛,两米内的人都退开。
    他似乎很疲倦,松弛的躺倒在角落,身上凉气冻得整个包厢迅速降温。
    祁阳和薛林面面相觑,都没敢问。
    酒。
    懒洋洋的嗓音嘶哑。
    祁阳立刻让人递酒过去,周宿直接砸去瓶口倒嘴里,本就湿的衣服更湿,沾着酒气混不吝,叫人望而生畏。
    祁阳用嘴型问薛林:这怎么了?
    薛林蹙眉摇头。
    周宿闭着眼一瓶接一瓶灌酒,烟也没停。
    困在昏暗里,谁也不敢问,大气不敢出。
    一个小时过去,他还清醒,包厢里所有人也不敢玩乐,他忽然摔掉一瓶酒,酒嗓慵懒:继续玩呗。
    真玩?祁阳不确定可不可以。
    周宿睁眼,看着他。
    祁阳吞口唾沫,慌忙让大家玩起来,但因为周宿这顿折腾,谁还敢放得开。
    周宿不满意,突然踹酒桌,都他妈高兴点。
    祁阳声音都哆嗦:听见没!都给老子高兴点!笑!都笑!
    陪酒的女人们假笑起来,笑比哭还难看。
    周宿倒回去继续抽烟,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
    后半夜,大家渐渐放开。
    周宿闭着眼,样子像睡着。
    有胆子大的女人坐到他身边,周宿对香味敏感,眼睛眯起一条缝,好整以暇看对面人。
    周总,我陪您喝一杯嘛。
    有儿子吗?这个突然而又奇怪的问题让女人愣住。
    周宿的眼神像一轮寒凉刀刃,女人觉得不寒而栗,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立即摇头:没有。
    结婚了吗?
    也没有。
    周宿踹开她,那就滚。
    祁阳和薛林:???
    难道换口味了?
    想玩人妻少妇?
    一年一度的祈福结束,叶青尧和陈慕收拾好东西准备返回道观,在必经之路看到遗留下来的伞,叶青尧神情顿了顿。
    陈慕把伞捡起来:刚刚谁来过吗?
    叶青尧想起那个背影,明白了是谁。
    应该是。
    谁啊?
    叶青尧浅笑:无关紧要的人。
    作者有话说:
    《周宿日记》
    那天天很黑,风很凉
    而我很淡定(强颜欢笑)
    第12章
    纵然是夏季,也挡不住烟雨翩翩入淮江,揉一把清冷洒江南。
    雨声喧闹,宣纸上笔走游龙,最后一个字定点,叶青尧才放笔。
    推开窗就是道观山崖,崖底溪流潺潺,树木倚山而爬,藤蔓早在不知不觉蔓延到她的窗口。
    斜雨飘来打着藤蔓上的野花,颤巍巍地可爱。
    叶青尧收起昨晚写了一整夜的道经,小心的折叠起来,拿到堂屋,那里有事先准备好的烧纸锅。
    叶青尧到的时候,另一道门正好被推开,陈慕看到她,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我就猜到你会来得很早,我来帮你。
    叶青尧没有拆穿:谢谢。
    陈慕也带来一些东西,是冥币,以及一些食物和稀奇玩意儿的纸扎款。
    叶青尧扫了一眼,和去年的不一样,看来他又花心思研究了。
    叶青尧点燃三炷香,对着某个方向拜了三拜,陈慕连忙接过去,用香点燃冥币放进锅里烧。
    他垂着眼,看不清情绪,但叶青尧能感觉到他的低落。
    她把写了一整夜的经文拿出来,轻轻放进旺盛的火苗里,嗓音平静而淡:今年我会为她建墓。
    陈慕整个人都僵住,好一会儿才抬头,定定看着叶青尧,眼神里有努力压抑的希冀,声音嘶哑:可可是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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