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么。孟常枫自嘲道,我哪敢生气。
你别这样说,你这样说,让以前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学妹听见了,那不得伤心死?那边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了,立马问道,对了,那个小学妹你还联系吗?她多好呀,长的又可爱,又听你的话,还喜欢你,何必要费劲去追别人呢。
听了好友的话,孟常枫又重重叹了口气,没有多说。
行了,我先不跟你说了,我还要打电话给家里报平安!电话那边的人高声道,瞧瞧哥们多好!第一个联系的就是你,保持联系哈,等见面了,我好好开导开导你。
挂了电话,孟常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晃动了一下杯子,看着里面摇曳的液体,敛眸一口气又喝了下去,还嫌不够劲儿,他起身单腿跳着去找了一瓶白酒,扒开喝了一些,等脑海中的人不再那么清晰了,他才觉得好受一点。
苏玲琅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八点多了,主要是跟小可说话,得先安抚她的情绪,她哭了多久,就陪了多久,张柯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蹑手蹑脚的打开门,迎面就闻到了些酒味,进去之后,就见到老板靠着沙发垫,坐在地毯上,旁边放了一个杯子。
他喝酒了,好像喝的还不少。
老板?苏玲琅低低的唤了一声,担心开大灯会刺伤他的眼睛,于是走过去将落地灯打开,瞬间昏黄的灯光照亮房间的一角,她看到老板微微蹙眉睁开了眼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神情有些迟钝。
老板,你怎么喝酒了?苏玲琅蹭着小步子过去,双手互相揪着手指,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孟常枫淡淡道。
我不回来能去哪?
去小可家,去二楼奶奶家,去隔壁童童家。孟常枫仰脖靠着垫子,懒懒地睨着她,你又乐于助人,又招人喜欢,你在哪都能过的很好。
老板你别这样说。苏玲琅心里有些酸涩,凑过去,双手握住他的手腕,小声道,你别生气了,你骂我吧。
就在此时,孟常枫猛地收回手腕,带着苏玲琅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跌坐在他旁边。
他转眸微熏的眸子,凝视着她的,自嘲道:苏玲琅,我哪有资格生气,我哪有立场骂你?因为是你的老板?昨天我们的合同就已经到期了,你也不是我的员工了。
老板......苏玲琅听到他这么说,也急了,有种最后的联系跟他切断了的感觉,连忙道,那个二楼真的不高,我有把握的,不会受伤,那个奶奶想上厕所,她很急,所以......
我会不准你带她到家里来吗?孟常枫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速加快,语气也严厉了起来,对,二楼是不高,那三个台阶危险吗?我不就是因为三个台阶脚腕打石膏?就那么薄薄的木门危险吗?我不就是因为那个,又伤了一个脚腕?
抬手,孟常枫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着自己,我一直庆幸,伤了的是我不是你,可你一直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我有几条腿也不够断的!
你以为做轮椅很舒服?你以为断了腿很方便?
我要是腿是好的,我会让十七栋那个小崽子欺负你?!
被说教的一直缩肩膀的苏玲琅听到最后一句时微微一愣,抬眸看向他。
真该让你知道一下,伤了脚腕的滋味。孟常枫冷声气愤道,让你知道能跑能跳有多开心,我就连平常的起床,洗澡都费劲的很。
我,我没想到。被劈头盖脸骂了的苏玲琅有些慌了,眼眶不由自主红了起来,你没有跟我说过不方便,我看你平时不管干什么都很快,我是真的没想到,你应该告诉我的......
呵,告诉你有什么用?孟常枫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闭了闭眼睛,等脑海中那股眩晕的感觉过去,才压下心底那燥怒,淡淡道,你能帮我洗?
能啊!怎么不能?!苏玲琅梗着脖子嘴硬道,我一直都说了,你需要我帮忙,就赶紧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不方便?!
看着她倔强嘴硬的模样,孟常枫嗤笑一声,伸手一手拽着她的胳膊,一手拄着拐杖,扯着她去厕所。
当苏玲琅被他丢进厕所,背贴着墙壁冰冷的瓷砖,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时,她才有那么一点后悔刚才说的话。
但是为了证实刚才那句告诉她是有用的,她心底那股劲儿又泛了上来,憋着一口气,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把小的花洒取下来,丢进苏玲琅的怀里,孟常枫低头咬着衣领,单手把上衣脱掉,随手往水池里一丢,抬手搭在苏玲琅旁边的瓷砖上,将她围堵在身前,垂着微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她,扬了扬眉毛,抬了抬下巴,洗啊。
说着,他抬手打开开关,感受着花洒里的微凉的水冲到他的脖子上缓缓流下,也不管不顾,只是盯着紧抱着花洒索瑟在角落的人,嗤笑了一声,刚才不是嘴挺硬?
作者有话说:
孟常枫:洗啊!
苏玲琅:你、你还没脱裤子呢。
到时候番外会总结一篇童童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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