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孟常枫语气有些严肃。
微微一愣,苏玲琅双手互相揪着指头,是小可家里的事情,她妈妈非常重男轻女。小可明明都那么厉害了,还不能得到应该的爱,感觉很过分。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苏玲琅莫名感觉心底稍微轻松了一些,她是个不喜欢表达的性格,什么事情都喜欢自己憋着闷在心里,可被孟常枫这样用严肃口吻一问,她下意识的说出来,却觉得心底没那么压抑了。
沉思了片刻,孟常枫坐着轮椅靠近了她一些,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你是单纯为她不值,还是通过她的事情,想到了自己?
心跟着一颤,苏玲琅不明白孟常枫怎么能这样简明扼要的直戳要害,咽了咽口水,她低声道:都有。
她的事情,你能做的就只有陪着她,等她慢慢解决。孟常抬手搭在苏玲琅肩膀上,那你的事情呢?你是准备靠自己走出来,还是......
还是让我陪你一起解决。
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在意过去。苏玲琅垂眸,揪手指的动作更快了,手指都揪红了,跟她比起来,我父母都还是爱我的,尽管他们各自有了新的家庭,我觉得我应该跟过去和解。
在这心神不宁的关口,她的眼下出现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捏住她不停相互折磨的手指,她被迫停下了揪手指的动作,苏玲琅垂眸愣愣看着,只看到他修剪整齐的指甲和皮肤上的淡淡的血管。
和解?孟常枫一字一句道,和解就是跟过去的自己各退一步,达成共识。可过去的你执着的事情,并没有错。
蹙然抬眸,苏玲琅跟他对视,她从那个一向淡漠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
过去的你在意的事情没有错,耿耿于怀的事情也没有错,你要做的不是和解。孟常枫握住她指尖的手紧了紧,而是接受自己的脆弱,忘掉它们,向前看。等你不会再因为别人相似的事情,触动自己的过去时,你就成长了。
睫毛轻颤,苏玲琅看向面前眼神专注的人,眼眶酸涩。
而且,谁说父母恩□□孩子就会幸福?孟常枫轻笑了一声,父母恩爱,孩子常常会被忽视,当时快高考了,我不还带着你打游戏?
学......苏玲琅顿住,改口道,老板,你不用这样。
我怎么样了?孟常枫勾唇看向她。
你不用为了安慰我,说自己不好的事情。
苏玲琅,我早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孟常枫松开她的手,收回来,放在膝盖上不自觉的摩挲了两下,父母有父母的人生,我们也有自己的人生,你不能强迫他们一直把你放在生命的重心,这一辈子,陪你时间最长的,其实是你的伴侣,所以要好好选择。
他的眼睛很亮,苏玲琅从他的眼神里好像看懂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懂,她把刚才他说的话回忆了一遍,眨了眨眼睛,老板,你很像一个人。
这个话题的走向,让已经铺垫许久的孟常枫没有头绪,他凝眸看过去。
很像我在网上认识的一个人。苏玲琅看着他,她叫巾凤,你们说话理念,好像。
是嘛。孟常枫偏过视线,摸了摸鼻子,别的话题他还能拉扯回来,这个就算了,智者相同?我有点饿了,你呢?
我也是,那我先去准备一下。苏玲琅转身赶紧跑到厨房,关上门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是感觉话题要转到她把握不住的地方了。
老板是不是,还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慌乱的捂住自己的心口,苏玲琅闭上眼睛静静感受心底的情绪。
心乱如麻,她什么也感受不出来,没有厌恶,也没有强烈的欣喜,有的只有跳动飞快的心脏。
她还记得当年高考出分数后发生的事情,那个时候她处于性单恋最严重的时期。
记得他们当时的对话,记住自己是怎么对追逐了两年多的人冷淡说出,可是我不喜欢你,这样的话的。
也记得她是怎么在对方说,我们可以从零开始时,说,我不想跟你有开始的。
苏玲琅觉得自己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己的脆弱自卑,把自己逼到有心理问题。
她真正在意的是,它的存在,唯一伤害的人,是她喜欢了那么久,在她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边的人。
这才是她最最难以接受和释怀的。
没有她那些年的死缠烂打,学长依旧会是那个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高岭之花,而不是卑微的对她讲,他愿意从零开始,只要她给一个机会。
轻轻叹了一口气,苏玲琅收拾好自己糟糕的心情,开始准备做饭,生活还是要继续,就像学长说的,她要努力向前看。
垫脚从柜子里扒拉底料,因为实在受不了老板做饭磨磨唧唧,精准到克的做饭方式,他们只能分工合作,那就是炒的地方老板负责,加了水不蹦油之后,就是她来。
麻婆豆腐的底料掉在台面上,苏玲琅拿起来眼神一亮,打开门对坐在阳台发呆的孟常枫道:老板,我们是不是可以自己做豆腐啊!
???还处于伤感情绪中的孟常枫一愣,怀疑自己没听清,蹙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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