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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程把打开盖子的水果盒子,端给夏灯一份,回到自己座位,把纸抽扔给她,接着吃了一口蜜瓜:“至于吗?”
    “你不理解那种给你希望,又让你破灭的感觉,那种无力感是这一整包纸巾都接不住的。”
    “那你别看了不就行了吗?”
    “我刚去作者微博评论区把她骂了一顿,舒服多了。”
    程程下巴点点她面前的水果:“吃点甜的,等会儿出去逛一圈。”
    舒禾咬了一口西梅:“我等下抢特签,限量的。”
    “那我自己去了。”程程说完看向夏灯,知道她大概率是拒绝,还是问:“灯等下遛弯去吗!南门那边开了个路边酒吧。”
    夏灯在誊写东西,眼神在电脑屏幕上和笔记本中往返,时不时瞥一眼手机,时不时点亮一下屏幕。
    程程问舒禾:“灯怎么怪怪的?”
    舒禾没注意:“她哪天都是怪怪的啊,今天又没上课,迟到满勤第一人,也就西澳这种拿钱堆的垃圾学校,搁别的早劝退了。”
    程程抬头看灯:“这么亮的灯,她还要到窗户那边吗?多冷啊。”
    舒禾喝着玉米须:“她搬桌子时问我,寝室信号是不是不好了。”
    “等电话呢?”
    舒禾笑了:“可能吗?只有别人等她电话的情况发生。”
    突然,夏灯手机响了一下,她立刻拿起,有些鲁莽了,手机磕到了瓷杯,清脆的动静,尾音很长。
    舒禾很好奇:“灯你在干吗啊?”
    夏灯付了款,答:“帮我外公买件东西,限量的要抢。”
    舒禾恍然大悟:“我就说你没这么盯着手机过。”
    程程说:“你这个手速可以抢下周艺术展的票了,只卖两百张我是不理解。”
    “可以。”夏灯答应了:“但不保证一定抢到。”
    “我俩已经看过一次了,是想陪你去看。”程程说:“我看你买了相机,猜你应该会对这个主打摄影作品的展感兴趣。”
    舒禾也说:“你只用抢你自己的就行了,第一波放票时我们已经抢到了,没你身份证号,买不了你的。”
    “好。”夏灯没有拒绝。
    晚上抢完票,三人去了新开的路边酒吧。
    穿着凉快的男男女女一人端着一杯调好的酒,蹲在台阶,镭射照在地上的是酒吧的logo,音乐是百大dj随机放,紫外线照得白衣服像会发光,年轻的味道一飘七里香。
    女生雾霾灰的头发看不太出,但细瘦的胳膊纹了蝎子一清二楚,奢侈凉拖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脚背,红色的指甲油泛着亮光。
    男生银发、红发,万年不过时的黑衣服、白衣服,脖子、手指头上是小众潮牌单品,脚上的鞋六千、七千,九千八。
    大部分是西澳的,也有旁边外国语院的,还有凤凰港湾的不知名演员、音乐人、这个那个博主、up主。
    舒禾知道这趟街一到晚上就人多,但不知道这么多,有点傻眼。
    程程也没想到,他们都开始过夏天了,果然是太久不串夜场了,已经跟不上趟了。
    舒禾说:“程程你买酒去,我跟灯在旁边章鱼丸子等你。”
    旁边是一家二十四小时的台湾小吃,外边有铁制镂空的围挡圈出一块区域,放置着长板木桌和原木椅。
    夏灯一坐下来,何公瑾托着一盘子酒走过来。
    舒禾挡住嘴,小声说了句:“晦气。”
    夏灯看到他,反而想起游风,游风说,以后有人打扰她,要说。
    可是他去北京都没告诉她。
    他已经消失快一个星期了,舒禾说航大九院有人透露,游风有幸去北京参与一个研讨会,差不多要一个月。
    他说他喜欢她,海浪的照片、110的备注,好像也算证明,但他要去北京一个月,却没告诉她。
    还不如以前相敬如宾的时候,那时他出远门都会说一声。
    现在这种情况,无外乎两种可能,他生气了,故意没说。
    再就是,那些默默做的事,都是他少年时的游戏,游戏性十足,含爱量极低。
    没意思。
    她本不想研究这些男欢女爱麻烦事的,他非要较量,较量不过又嫌她不开窍,这男人,真没意思。
    躲着吧。
    别回来。
    程程也端了酒过来,看见何公瑾,立刻眼神询问舒禾,舒禾给她使眼色:这傻逼自己来的。
    程程了然,坐到何公瑾旁边:“这儿有人了。”
    何公瑾眼睛一直在夏灯脸上。夏灯的脸,看不腻的,能一直看就是一种享受:“等那人来了我就走。”
    程程笑了:“有劲吗这位哥?铁板还没吃够?”
    何公瑾没皮没脸的:“那我铁了心当舔狗都不行啊?尽情给我闭门羹,我就爱吃这一口儿。”
    舒禾刚喝的一口酒喷了出来:“真够没脸的何公瑾。”
    何公瑾冷不丁严肃:“放眼涂州学区,谁遇到自己特别喜欢的人是能矜持的?矜持的都是不够喜欢。”
    舒禾和程程相视一眼,再看他迷离的眼,果然醉了。
    “灯灯,我记得你之前戴着一个手链,我知道那个设计只有一个设计师做过,我打听到他从日本回来了,还有没有想要的?我花多少钱都给你买,好不好?”
    手链。
    游风还没有还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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