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康、杜康、唐宁嘉和陆庭陌很有默契的将视线从商如故脸上扫过,然后落在林顷红了的脖子上,再然后又整齐划一的低下头,抿着嘴欲盖弥彰的点了点,表示‘我们都懂,但我们什么都不会说。’
真气死了!
林顷快速的觑了面色如常一点都不起波澜的商如故一眼,赶紧从桌子上随便抓了另一部手机过来,“好了,下一个,这谁的手机?”
邵康抬头一看,作为失主来认领,“我的。”
“赶紧解锁,你们最好别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林顷等着报仇呢。
邵康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莫名想笑,他又不敢笑,解了锁就将手机递给了林顷,他很是无所谓,“你随便看,我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
林顷皱了皱鼻子,“最好如此。”
他哗啦滑到底,然后乐了,扬眉吐气一般将手机照片拍到桌子上让所有人看,“这就是你所谓的行得正坐得端?”
一报还一报,刚刚还笑话他来着,这会报应就来了,老天爷果真就宠他就宠他,知道替他报仇。
呃?看到照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黑了脸的顾珩身上,顾珩也不客气,从桌子底下准确无误的找到邵康并狠狠踹了他一脚,“你特么的偷拍我媳妇。”
当初在泸沽湖,他看到叶殊和邵康拍的杂志出来,很是怄气和恼火,邵康看叶殊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明显。
“我......”邵康有苦难言,“我拍的时候她还不是你媳妇呢!”
照片是九月份的时候去小镇拍摄《时苑》杂志的时候拍的,当时叶殊穿着天青色刺绣盘扣的长款旗袍,在细雨蒙蒙的幽深又深邃的巷子里走着,神似戴望舒《雨巷》中那个结着愁怨的丁香一样的姑娘,画面实在太美,那样一幅泼墨山水画,他不拍才奇怪呢。
更何况他当时确实挺喜欢叶殊,就在她应摄影师的要求在巷子里撑着油纸伞回眸的瞬间,拍下了这张照片。
顾珩咬牙切齿的瞪邵康一眼,伸手将他的手机拿过来朝上翻了翻,果真,叶殊的照片还真不少,只雨巷里拍的就十几张,平时叶殊拍戏的时候他没事在旁边观望着,看得入迷了也拍几张,没什么私人的,但就是碍眼。顾珩将手机丢给邵康,“给我删掉。”
“小气!”邵康愤愤道,“这都是之前的事了,后来我就把心思收起来了,谁让你捷足先登了十年,真是,删就删。”
“等等,”顾珩闷声闷气的,“先把那些照片传给我再删。”他得承认,这熊玩意拍的他媳妇还真是美死了。
气死!
“哎吆哎吆,”林顷慵懒的瘫在椅子上看完这场好戏,直呼痛快,眉眼都飞扬了起来,他本以为这个大冒险没什么劲呢,结果效果意外的好,他做作的轻咳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向顾珩,“哥,下一个看你的,要是从你手机里找到别的姑娘的照片,那就更劲爆了。”
“什么人啊,”唐宁嘉越过陆庭陌一巴掌拍在林顷脑袋上,“非得让快办婚礼的小情侣散了你才满意是吧?”
“切,”林顷嗤笑一声,“你少大放厥词,你当我不了解你呢,你心里都乐开花了,就等着我哥犯个什么错你好独占我姐呢。”
“咳,”唐宁嘉看顾珩想杀了她的眼神,赶紧讨饶,“班长你别这么看我,我是什么人你不了解啊,我纯良又无害,通情又达理,快点看你照片。”
叶殊没有翻顾珩手机的习惯,她还真没留意过顾珩的相册,她其实也蛮想知道的。
顾珩手机一解锁,唐宁嘉就抢了过去,翻到最后忍不住“咦”了一声将手机丢了,她使劲搓搓胳膊,“又开始起鸡皮疙瘩了,酸。”
顾珩的手机用了有那么两年多了,所以相机相册里第一张照片也很有历史了,看照片的背景应该在一次颁奖活动上,很多人在第一排坐着,叶殊坐在隔了顾珩五六个位置的左边,然后顾珩身体前倾偷拍了一张叶殊的侧脸。
照片里叶殊穿着香槟色抹胸礼服,波浪长发披散在身后,当时台上不知道在讲什么,她应该有些触动,微微仰着脸抬手点了点有点酸涩的眼角,天鹅颈高高仰着,弧度又美又高贵。
明明和叶殊一起入镜的还有几个人,但是在顾珩的镜头下,那些人都不存在了一般,让人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到美人落泪的叶殊一个。
林顷也学着唐宁嘉的样子抖了抖身体,没能搞破坏不说,还助攻了一把。
“哎哎,”林顷见不得叶殊和顾珩的相视一笑,他直接将唯一认识的叶殊的手机挑了出来,“姐你赶紧解锁,我瞧瞧你的第一张照片是什么。”
“靠,”等林顷翻到叶殊的照片,也将手机往桌上一丢,“太过分了,撒狗粮还是双份的。”
叶殊的照片里拍的是顾珩在台上领奖的画面,他西装革履的握着奖杯发表着获奖感言,帅得一塌糊涂,也意气风发得一塌糊涂。而且照片里拍到了叶殊自己腿部的礼服,看衣服的样子,和顾珩偷拍她的那张穿得一模一样,也是香槟色礼服,不用想了,两个偷拍狂还是在同一天同一个地点拍的。
谁能想到人前互不搭理跟仇敌一样的两个人,私下里找准一切机会狂拍对方,真是,忘不掉就复合啊,装来装去的,一点也不光明磊落。
单身狗们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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