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婆真是厉害了,有的没的都想到了!
诺诺嘟着小嘴巴小脸都拉了下来,“行不行嘛?”
“好,”叶殊到底答应下来,她说不吃小家伙撒娇耍赖那一套,实际上每次都吃的透透的,看到诺诺欢呼着绕着客厅跑,叶殊抬眼瞄了瞄后面的陆庭陌,“陆总,找个稍微安静的地方,咱俩聊聊?”
陆庭陌浑身一颤,心说不聊行吗?
想归想,到底抓着唐宁嘉的手机进了一间卧室,等把门关严,才咧了咧嘴,“叶影后你答应我兄弟不干涉的。”
叶殊又晲了一眼那边越挪越近的顾珩,然后将视线调回来,“是没错,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无耻利用小孩子吧?”
“怪我吗?”陆庭陌一听,瞬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自己答应诺诺带她去国外的游乐园,又言而无信,我不过是圆我干女儿一个梦,我哪做错了?”
陆庭陌一鼓作气,根本不给叶殊张嘴的机会,“再者说了,你俩风流快活躲进深山老林不理网上的喧嚣也不管孩子,我这个干爸还能不管吗?我为了谁呀,不都为了你跟顾珩吗?老没良心的两个人,我带孩子很忙的好不好,没事别烦我,真是!”
陆庭陌一气呵成,然后趁她不备,啪一下将视频关了。
等看着咬牙切齿的叶殊从画面里消失,陆庭陌顿时觉得浑身舒畅,这种不顾忌后果的冲动还真是挺痛快的。
又多争取了几天相处时间,他可真是聪明极了。
叶殊看着被挂断的手机页面,呵呵冷笑两声,看着顾珩就快到跟前了,她调转单车车头,骑着车下山。
顾珩在后头一看,也顾不上傲娇等哄了,瞬间骑上单车加快速度追过来,还不忘扬声喊着,“喂,前面的,给我站住。”
喂什么喂,叶殊头也不回。
“喂,”顾珩一咬牙,“叶翠花,你给我站住。”
叶殊一口血险些喷出来,车子紧急一刹,车轮就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摩擦,眼看顾珩追上她,还驾着单车拦在她面前,叶殊抬脚踢了上去,“你喊我什么?”
“喊你叶翠花,对,就喊你,别看了,这里就你一个人,”顾珩胆子也肥了,“瞪什么瞪,让你不理我。”
叶殊嘴一撇,“你先开口说话的啊,你就是小狗。”
顾珩跳脚,“谁跟你打赌了?”
“多年前就这样,”叶殊横他,“我们心照不宣,互相不搭理就视为自动打赌了,反正你输了,得听我的。让开,顾铁牛,”叶殊又踢他一脚,“你赶紧去耕地,没事瞎撩拨什么?农活不忙是吧?不知道玉米正丰收吗?”
顾珩继续换位置挡在她前面不让她下山,看着她鼓起的脸,啧啧两声,“叶翠花脾气不小啊,刚刚视频聊天气到了?”
他远远地隐约听到陆庭陌狗胆包天的话了。
叶殊听他这么说,干脆不强硬往下走了,娇蛮的踢着他的小腿问他,“知道开门揖盗什么意思吗?意思就是我接受了你,你还附带赠送了一头狼,把我好朋友都搭进去了。”
“叶翠花好好说话,别老是动手动脚,”顾珩把脸一板,“真是的,大庭广众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看到成何体统?”正说着,有一辆公交车好巧不巧的沿着山路朝上开过,顾珩更来劲了,“你看吧,刚刚那辆车里的人可都看到你非礼我了啊,毁我清白。”
“呸,臭不要脸,”叶殊白他一眼,没好声也没好气,“幸亏阮歆有男朋友,不然你那群嗷嗷待哺的单身光棍朋友不知道怎么惦记呢,真入了你的贼圈了。”
顾珩挑挑眉,“阮歆前男友那么‘变态’,谁敢惦记她啊。”
“你说什么?”顾珩声音太轻,叶殊没听清。
“我说,叶翠花,天快黑了,我们赶紧上山吧。”
“顾铁牛你是不是有病?知道天黑了不赶紧回客栈,往上跑什么?”
“上去看日落,”顾珩捏着她的衣袖扯了扯,“行吧,去嘛?”
叶殊不想看撒娇的老男人,将车头一转,快速的骑车朝上走,顾珩蹬了那么三两下就追上了,他和她并肩骑着,语气异常软和,“把诺诺名字改回来呗?我觉得顾言比较好听。”
叶殊笑他,“你不是一直吐槽我起名字难听吗?”
“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谁说的?给我助理伟哥三秒钟,让他立马给我查出那人的身份和具体地址,竟敢嫌弃叶翠花,活腻歪了,我这就去办了他。”
他明明说随便叫顾大顾二都无所谓。
看着顾珩毫不留情的吐槽他自己,叶殊抿着嘴笑了,“随你,想改就改。”
顾珩屁股离座使劲蹬了两下车子,颇为兴奋,“再把咱一家三口迁到一个户口本上,那才叫万事大吉。”
阳光的酒调的很淡,却很醇,浅浅地斟在每一个杯形的小野花里。
叶殊望着盘山公路两边的花花草草,脑海中兀地就想起张晓风《一一风荷举》中的这句话。
就像元代张可久《人月圆·山中书事》中写的: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这逍遥自在的日子,还真像是偷来的浮生半日闲啊,虽然她有预感,这好时光怕是即将中止了。
跟着顾珩一路往上又骑了很久,总算在太阳下山之前见到了山顶的落日。和汉顿群岛的海边落日不同,此刻晚霞盛开在天边,就连阳光的落幕都自带了一股山间的雄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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