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嘉站得离他远了点,像是躲瘟疫一样,唯恐避之不及,“我每次见你总没有什么好事,所以我决定离你远点。”去去霉运。
“呵,”陆庭陌被她倒打一耙的样子气笑了,“大小姐,请你搞清楚,是我见了你没好事才对吧?”
“彼此彼此,”唐宁嘉梗梗脖子,顺着他的话说,“所以说,我们俩互相看不顺眼,以后见面当不认识的哈。”
陆庭陌咳了一声,“我没说看你不顺眼。”
诶?槽,不按常理出牌,这话她没法接啊。
趁唐宁嘉愣神,陆庭陌走近两步,温情款款的带着一点诱哄的声线道,“我们总算是朋友吧,跟你咨询个事。”
这魅惑的姿态,这懒洋洋的音调,陆庭陌是不是以为她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勾勾手指头就被晃得五迷三道了?唐宁嘉吃不消的皱皱眉头,顺便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恶心的神经末梢都要尖叫起来,“陆总您快离我远点,我胃不舒服。”想吐。
陆庭陌的脸色一沉再沉,也不跟她玩虚的了,他干脆直截了当的问,“叶殊当年为什么做开颅手术,她又为什么跟顾珩分手?”
唐宁嘉拍着胸口的动作一顿,她蓦地抬眼,直勾勾的盯着陆庭陌看了几眼,嘴唇嗫嚅了下,良久才哼唧一声,“不清楚,我可没陆总这么有闲情逸致,我不爱打听这个。”
陆庭陌刚想说话,唐宁嘉突然听到外面王医生因为找不到她,不确定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唐宁嘉连忙“哎”了一声,对着陆庭陌招招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拜拜了陆总。”然后赶紧溜之大吉。
晚上吃完饭,唐宁嘉没回自己家,拐了个弯回了燕楼,不过看着殊殊脸色不太好,她识趣的没有提开颅手术的事。
叶殊没再去想顾珩的事,她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电影拍摄中,她觉得这两个月过的尤其累,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她有些心力交瘁,她只想着《没有不散的宴席》赶紧拍完,她好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出去走走,散散心。
这天晚上睡觉前,叶殊洗完澡吹干头发,发现诺诺不在卧室,她出去看了眼,就见诺诺趴在客厅的沙发背上,双手托腮盯着窗户看个不停。
叶殊走过去抚了抚她柔软的发顶,“跟妈妈回去睡觉。”
“妈妈,”诺诺扭过头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又眨,小嘴鼓了鼓,才说,“叔叔在楼下。”
叶殊一怔,朝下看了一眼,果真,顾珩常开的那辆白色保时捷就停在正下方。看她探头,顾珩开了车门下来,仰着头迎视着她的目光。
叶殊没有一秒迟疑的将窗户关上,转身关了灯抱诺诺回了卧室。
诺诺小大人一般的唉声叹气,叔叔前几天生病住院,今天才回到片场,脸色看起来还是不好,白白的,瘦了好多。
刚刚妈妈洗澡的时候,她在客厅玩了一会积木,奶奶关窗户的时候说叔叔在楼下,她爬到沙发上要往下看,奶奶还不让,说不能让叔叔知道她也住在这里,唉,大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叶殊心绪起伏不定,不明白她都把话说得这么具体了,他怎么又来了,陆庭陌没把意思传达给他吗,他还来干什么?
叶殊叹了口气,看着旁边的诺诺学着她的样子叹气,不由得将她抱在怀里,抚平她皱巴的小眉头,“你叹什么气?”
“妈妈,”诺诺单手托腮,仰着单纯无辜的小脸看叶殊,大眼睛里泛着星光,“你不喜欢那个叔叔吗?”
叶殊一怔,拍拍诺诺的脑袋,“你还小,不明白一些事,等你长大点我再告诉你,快点睡觉吧。”
第二天叶殊起的很早,下午要和邵康一起去拍摄《时苑》封面杂志,所以今天戏份开始的比较早,将进度赶一赶。
叶殊收拾好准备出门,正看到外婆散步回来,外婆凉凉的抬头瞥了叶殊一眼,“和以前一样,我下楼他打了个招呼才走,哎,现在进了九月,夜里天又凉,总是在车里睡觉,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啊,那脸色惨白一片。”
叶殊一边在玄关处换鞋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那您跟他说一声,让他以后别来了。”
“他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啊,谁说话好使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啊?”外婆气呼呼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外孙女软硬不吃的样子,也挺头疼。
叶殊闷不做声。
“你不接受他你跟他说个清楚明白,别让他这样耗着,真把身体拖垮了,反正心疼的不是我,”外婆闲闲的靠在沙发背上瞪她一眼,“就是不知道楼下这一整夜都在车里住着的男人,以后会是谁家的老公,谁家的孩他爸啊。”
明里暗里指责的语气让叶殊骤然转过头来跟外婆对视几眼,她也是纳了闷了,做错事的是她吗,一个个恨不能戳着她的鼻子骂。
她还要说的怎么清楚明白?
“你还凶?”外婆倏的起身掐了掐腰,直截了当的戳破眼前这个演技精湛的影后伪装背后的真面目,“你要真像你一贯表现出来的这么绝情,诺诺这个小东西就不会存在。”
看叶殊瞪过来张了张嘴,外婆哼唧两声,“别跟我说意外,意外还能打呢,当年让你打你舍得吗?我看顾珩说的没错,你这人就是口是心非,还瞪,你再瞪?”外婆嫌弃的摆手,“赶紧走,我不想跟你说话,看着你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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