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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饲梦十分清楚。
    于是饲梦对聂泷说:“不能让业怀活着了,我们要改变计划,这次不止要针对宿枝,还要把业怀也带上。好在业怀如今懂了情,有了弱点,不然你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聂泷立刻说:“那我这就跟客休一起去杀他。”
    “蠢货,客休是业怀的对手?你不要出去,即便客休他们都死了也不要紧,你就躲在一旁,趁机暗算他,不成功也不要紧,毕竟只要宿枝在,我们就有杀了业怀的办法。”
    聂泷恭恭敬敬地说:“是。”
    话说完,一道白光闪过,那守在城外的半石半牛的巨妖被一道光击中,光从它的头顶一路劈到它的腰身,让他的身上出现几道被分割的线,惹得那巨妖嘶吼一声。
    接着光从巨牛的身体中射出,巨牛的身体在光出现后如同破碎的瓷砖,啪的一声,四分五裂了。
    等着巨妖倒下,业怀站在牛角上方,迎着客休以及客休周围的诸多妖魔,身影单薄的似乎不值一提。
    可就是这不值一提,甚至小到可以在巨妖面前被忽略的身影,却是在场妖魔共同的噩梦。
    薄辉的血对他们而言,天生就有不一般的震慑力。
    客休知道了业怀的来意,便咬着牙喊了一句:“业怀!你真要如此吗?”
    而这一切都没有传到城里。
    今日是季庭生到宁水的日子。
    在季庭生走前,业怀在边城城楼上立了一面镜子,他对着下方的人说,如果镜子碎了,说明季庭生进了宁水,金送到了,如果镜子没碎,说明季庭生带着金跑了。
    而城里的人在今日紧张地盯着镜子看,并因为那面镜子关系到了自己的命而十分焦虑。
    他们盼望着城墙上的镜子赶紧碎了,可他们从天亮盯到天黑,发现时间过了,镜子还是没碎,风声便变了。
    不知是谁先被这一幕折磨疯了。
    也不知是谁红了眼睛。
    城里的人带着恨跑到了梅姑门前,开始指着梅姑骂了起来。
    他们都说季庭生是见财起意,带着金跑了。
    也有人说季庭生是死在了送金的路上。
    可这种说法信的人不多,毕竟那么多箱金大家都看到了,说是一点都不动心,他们是不信的。
    在那一刻,骂声变得难听了起来。
    有人骂季庭生猪油蒙了心,不顾这一城人的死活,有人骂梅姑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季庭生和他父亲一样都是贼头。
    接着不知是谁动起了手,捡起地上的石子,扔向梅姑,扔向季庭生的家。
    梅姑被打得头破血流,因为不信季庭生会偷金,就含着泪说一声要大家静一静,庭生怕是出了意外,不是偷金跑了。
    可她这话一出大家都笑她,笑得越发厉害了。
    他们说她盼着自己儿子死……
    梅姑受不住,趴在地上哭了许久。
    等哭得累了,她抬起头看向房中挂着的那面旗帜,想到了小时候季庭生的样子,就是不信儿子会偷金。
    可除了她,没人信她儿子没有偷金……
    业怀的鳞片笼罩着边城,让那些人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等着三日后业怀带着一身血,拎着客休的头回来的时候,城里的人因为业怀不在了,宿枝病着没起来,将一腔怨恨发泄在了梅姑的身上。
    即便有林青手下的人护着没有发生一些打斗,却也将女人骂的不轻。
    业怀入城那时,他们就堵在梅姑家门前,指着梅姑,一声声地骂着季庭生,将季庭生贬低到了极点。
    业怀觉得他们叽叽喳喳的样子很吵,心里那股子出城时的热意很快因为他们扭曲的脸消失了。
    他心里觉得奇怪。季庭生偷金走了关梅姑什么事,又不是梅姑送金去了,他们堵着梅姑作甚?
    他嫌烦,抬起客休的头,将客休的头扔到人群之中,那些本来在骂人的人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顿时散开了。
    他们都走了。
    没人想着与他道谢,也没有人问他去做了什么。
    他轻笑一声,骂了一句没出息,然后不以为意地捡起了地上的头颅,起身时目光正好对上了对面的女人。
    这女人他见过两次,身上穿的衣服、梳的发髻都很整齐,虽是上了年纪,但长得不错。
    而今距离他上次看到女人没过多久,她却老了很多岁,头发全白了,表情也变得有些木讷。
    业怀与她四目相对,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念头。
    如果当初他没有与宿枝置气,而是直接帮着宿枝,也许这个女人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之后他又纠结地对自己说——他本来就没有义务帮他们,提出条件也属正常。
    说句实话,他的条件与他付出的代价相比,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可因为女子凄惨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便转过了身。
    梅姑看到他,双眼一亮,连忙连跪再爬地靠近了他,说:“日子过了庭生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意外了?”
    业怀不觉得对方是出了意外,只觉得对方是贪了那车金,便说:“我给他的法器里面藏着我的鳞片,但凡是长眼睛的,不管是人还是妖都不能接近他。他拿着我的鳞片,不可能出事,他就是拿着金跑了。”
    梅姑不接受,就摇着头:“不会的,我儿子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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