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留着这花,只因这花是与我相识的人送我的。”
若清正等着他这句话,“谁送的?”他知道作为毒花的“受害人”,他有权利去询问,李悬念没有权利扔过来一句与你无关。
李悬念听到这里闭上眼睛,脑海里宁英的脸一闪而过。
他倒是可以说是自己的侍从送来的,只是这样一来,毒是从千河这边出的,他又有喂药的嫌疑,还伤了若清,这些事加在一起,足以让千河失去与中都交锋的好位置。如今唯一能扭转千河与他处境的只有说出宁英,如若清诬陷他一般,将所有的错处推到宁英头上,以此将这件事扔回中都,两方打平。
而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心也有些乱。
他不知宁英到底做了什么,也不能确定花上的药是宁英留的,还是宁英暴露后被若清利用,或是……宁英从一开始就在骗他。
不过以上这些在千河和李掌门面前都不是最重要的事。
“这花是宁英送来的。”他稳了稳神,看向长公主,“长公主可能不知,我与宁英认识很久了,只是她这人心思重,这件事不许我说,因此连我父都不知道。”
长公主冷笑一声,表现出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并与身侧的人说:“去把宁英叫来。”
不多时,宁英过来,先是错愕地看了李悬念一眼,而后向长公主行了个礼。
“卑职不知发生了何事。”
“卑职根本不认识他。”
“这花也不是卑职送来的。”
“卑职与李岛主并无私交,也并无私仇,说句难听的李掌门别见怪,中都谁都知晓长公主与县主不和,李岛主就是借卑职几个胆子,卑职也不敢在长公主的眼皮底下胡来,而且李岛主聪慧过人,即便卑职与李岛主真的相识,想来考虑到中都和千河的关系,李岛主也不会不防着来自中都的人。李掌门和长公主若是不信,卑职肯自损神识,让李掌门入神海一探究竟,只愿李掌门还卑职一个清白。”
听她如此说李悬念心有怨气,索性闭上眼睛,懒得说话。
他倒是知道宁英身上的胎记疤痕,只是这出戏明显是宁英陪着若清演的,想来就算他拿出宁英与自己来往的证据,那些所谓的证据,八成也在宁英来前被宁英毁去了。
他找宁英过来时也曾考虑到宁英会不承认,也想过拿宁英的神海说事。只是澶容对他人神海有着超凡的掌控力,他见宁英这般豪爽,可以肯定宁英的神海里不会留下他们相处的过往。
澶容肯定是使了一些手段。
而若清身子弱,根本承受不住旁人进入他的神海。
他自己的神海里龌蹉过多,根本无法让人知道。
这步棋下到这里,完完全全地被若清堵死了。
他被对方踩着碾压,被迫走向了对方给他安排好的陷阱。
如今毒花也是他的,说谎的也是他,若清清清白白,只是一个被他伤到的“可怜人”。
李悬念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被澶容所杀时的火气都没有现在足。
“呵,你做这些都是为了陷害我?”片刻后,李悬念转头去问若清,一副并不甘心的表情。
若清不解地说:“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陷害你?”
他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像是哄孩子一般,顺着李悬念的话说:“好好好,之前的那些事我们暂且不提,我如今只想知道,我不顾自己的身子去害你,是与你结下了什么仇怨,是嫉恨了你什么才这般阴损?”
“我也不怕别人笑话,我知晓你喜欢小师叔,可小师叔喜欢的是我不是你。”若清不好意思道,“若是小师叔与你在一起了,你说的这些我还能理解,可如今什么都是我的,我还有什么气不过的?我又为何要害什么也没做的你?李岛主,你不觉得,你嫉妒我,总比我嫉妒你说出去可信些?”
他争辩的样子有些委屈,瞧着是柔弱可欺,可话中的道理却处处站着上风,不管李悬念从哪里去堵,他都能绕过去,不让分毫。
如今,李悬念喜欢澶容的遮羞布被他拉下来,他又弄了这么一出戏让李悬念下不来台。李悬念一边忍着宁英背叛他的火气,一边恨着自己无法说出若清嫉恨他的原因。
毕竟三魂那件事牵扯到的还有他利用天泽司,敢越过中都的人去杀中都罪臣的事。
而这些事还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他本来有个不错的机会攻击澶容,只恨那时被若清打断,如今再说已经是站不住脚,也不能再提
而他想到这里也顾不上面子,直言道:“若清,我承认,我确实喜欢过澶容山主,也因爱慕他经常跟在他身边,没有顾及到你的心思,如果你是因为我跟着他而感到不快,那我只能说我与澶容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放下了,你也不用这般费尽心机的陷害我。”
若清却苦笑道:“花是从你这里拿出来的,宁英也是你叫来的,如今好话坏话你都说了,看来你是真当我们中都不敢与你千河闹僵 ,一心把其他人当傻子耍!”
他先是沉着脸怒斥李悬念,随后又忍着气,客气的对着李掌门说:“让李掌门见笑了,如今的事不过是小辈之间的玩闹,并非我中都有意为难千河。”
接着他又去劝长公主,瞧着是一心为了中都和千河好:“我虽受了伤,却没打算为此毁了两家的和气,中都和千河之间有太多的误会,两地百姓也为此为难了不止一年,若是日后两家握手言欢,对天下百姓也是善事一桩,而李岛主……不过是一时糊涂,我无心计较,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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