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这么一提醒,周围的修士都露出了愤怒的神色。
想想这些日子被怀若楼所杀的宗门人士,他们头脑一热,瞬间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有意围攻怀若楼。
怀若楼停在正对傅燕沉的方位,无视四周的叫骂声,镇定地说:“以各位的心胸去看我确实算不得好人,可以各位的眼界去看……清原的人就是好人了?”
他轻笑一声:“人都说事出有因,你们怎么只恨我杀人,不问问我为何杀人,找玉又是在找什么玉?又是谁让我动了找玉的心思?”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虽然大家没有直说,但对魔尊找玉一事谁都有关注,只是在场的人都爱名声面子,谁也拉不下脸来说这事。
不过心思单纯的人没想太多,他们朝着怀若楼呸了一声,骂道:“你这不要脸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跑到这里挑拨离间来了?”
“不是。”怀若楼说,“是兴师问罪来了。”
“哈?真好笑,你怎不问问这里谁的罪最重!”
“对!你个滥杀无辜罪大恶极的魔头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场上的声音随着这些叫骂质问大了起来。
顶着众人的怒火,怀若楼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还有心思转身看向清原掌门,对上陈掌门突变不安的脸,得意地说:“你们说的罪我都认,可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本就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又怎么会怕认这些杀孽?又怎么会怕你们责问?”
他理直气壮地说:“魔道可与正道不同,杀人的帽子是越高越好,你们越恨越怕,我才会越发高兴。不过许是因为正邪论道不同,我们魔修向来是敢作敢当,不似你们正道,做了什么都要藏着瞒着,你说是不是,清原掌门?”
他话锋一转,又把话绕回到清原掌门的身上,朗声道:“今日趁着各门各派的都在,我想问问清原掌门一声,你敢不敢在这里说说我找玉的缘由?”
陈掌门阴沉着脸,嘴巴张了又闭,显然没想好怎么回答。
澶容的其他师兄不知内情,冷哼一声:“少说废话!挑拨离间的本事你不如你父,还是收收吧!”
怀若楼听他提起自己的父亲,眼中笑意少了几分,冷冷地吐出一句:“饲梦。”
他开门见山,先是讽刺了清原几句,又因这一句你父不再收敛。
清原掌门一听他开口就知道他想说什么,当即脸色一变,抬手就要击向怀若楼,眉眼间杀气重到十米开外的人都能感受到。
他这般表现全了怀若楼的心思。
怀若楼笑道:“我刚提到饲梦你就想杀人灭口,你这般嚣张是觉得在场的豪杰都是傻子,还是觉得除了你清原之外的人不配知道饲梦。你只想一个人霸占饲梦,只给你清原留用?”
听到这句自己留用,清原掌门终于弄明白怀若楼打的什么主意。
之前怀若楼大张旗鼓找玉的行为在此刻得到了解释。
察觉到对方的阴谋,陈掌门脸色大变,本以为怀若楼不会说出饲梦下落,以免觊觎饲梦的人太多,落得众人争抢的下场,不承想这人会在傅燕沉闹起后,将饲梦的事搬到众人的面前……
已经预料到怀若楼接下来要说什么,陈掌门怒喝一声:“你这魔头休要胡言乱语!”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要看你让不让我说下去,也要看你有没有胆子让我说下去。”
话音落下,怀若楼拍了拍手,馥水居中的一位女弟子从人群中走出来,一只手掐在一个七八岁孩童的肩头,一只手放在那孩童的头顶。而那白白净净的小孩被女弟子封了神识,呆呆的犹如玩偶,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怀若楼威胁宗门人士的小小“工具”。
等着这孩子出现,怀若楼环视四周,在其他人开口前道:“仁义道德是你们口中经常说的话,而我心思单纯,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信,是以现在谁敢不让我说实话,我就杀了这个孩子,看你们如何全了你们的‘良善仁和’。”
他说到这里时眼波流转,无端多了几分媚态,像是想以这副面容激怒其他人,“当然,你们也可以像之前那般为了大义不顾小情,只是我的话放在前面,我今日来不是想打架也不是想杀人,只是想要跟你们聊聊真相,若是这时清原的人抢先动手,那可就是他们心怀鬼胎,故意不让你们知道饲梦是谁。如果有人抢在清原之前对我动手,那更是草芥人命,不顾幼童安危只想讨好清原的卑劣行为。”
他一句话堵住了两边的出口,话里处处都是陷阱,总要把人逼到名声尽毁的一步。
他知道名声对魔修并不重要,可对正道人士来说,名声就是他们行走天下时的敲门砖。
声名狼藉的人得不到宗门的认可,自然也不能算作正道修士。
在场的人不是听不出来他言语中的陷阱,只是担心人言可畏,不敢如之前那般行事,只能愤恨地骂道:“你堂堂魔尊竟为难不会修行的小儿,说出去也不怕世人耻笑!”
“我若是怕世人叫骂又怎么会当魔修?我既然做了魔修又怎会是心慈手软人人称赞的好人?”
怀若楼觉得这句话很好笑,他边走边看,鄙夷着对面的众人,等对面的人都不开口之后,他才伸出手慢悠悠地打着节拍,漫不经心地说:“要怎么说呢?”
他想了想如何去介绍饲梦,眼睛一转,道:”不如先问问清原掌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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