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了伤,澶容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的颜色比起平日淡了很多,但神情要比平日高兴自然,不如以往那般冷漠。
算了算时间,看了看缺失青瓦的房顶,见明月悬挂在空中,澶容变作了白雨元的模样,然后,在被魅石影响的若清担心地朝他靠过来的时候,他将那张好看的脸凑到若清的面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若清留有淡淡红痕的脖子。
这痕迹是邺蛟留下的。痕迹不重,能够看得出来对方根本就没有下狠手。
可邺蛟为何不对他下手?是受了傅燕沉的影响吗?若清又知不知道?
如果傅燕沉那么在意若清的事情若清知道……若是傅燕沉知道他对若清的在意超过了友人的界线,如果傅燕沉把这件事说给若清听……若清会怎么做?
是会为了两人的感情妥协,还是会拒绝?
澶容尝试着想一下傅燕沉拉住若清的画面,那双眼因此变得不再平静。
他不喜欢邺蛟留在若清身上的痕迹,就想用自己的做法掩盖掉邺蛟留下的印记。
被魅石影响的若清发现他眼睛的颜色不对,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则低声告诉对方:“眼睛看不到了。”而他没有告诉对方,他的眼疾是他故意用伤情逼出来的,为的就是在傅燕沉这事过后,若清不会离开他。
而若清不知道,他的眼睛是看不到了,可达到他这种境界强者,即便双目暂时不能视物,神海也能探出体内,帮着他看清周围的情况。
若清不清楚他心里的弯弯绕绕,担心地问:“怎么会这样?是谁伤了你?是不是那个拿着飞鹤剑的恶人?”
作为拿着飞鹤剑的恶人,澶容不提细节,只说:“受了伤,就看不到了。”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问若清:“我看不到你,你能过来一些吗?”
若清这时满心满眼都是“白雨元”,自然不会不照办,听到白雨元这样说,他急忙将脸贴上澶容的手心,瞪着一双单纯的眼急切地看向澶容,似乎再问澶容好了没有。
他想,澶容看不到他,他可以贴上去,只要他靠的近一些,澶容就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也不会难过不安了。而他望着澶容的侧脸,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说才能让澶容知道,他不是那种会因澶容是瞎子而嫌弃澶容的人。为此他低垂着头,嗯了一声,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物因为白日的折腾变得不太整洁。
而那据说看不到的澶容打量着若清敞开的领口,目光往里推去。
之后,澶容的手动了一下,沉声告诉若清:“扶着我的手。”
若清回神,立刻握起澶容的手。
就这样,若清拉着澶容的手,感受着澶容的大手盖住自己的脸,摸过他的眉眼嘴唇,最后用大拇指抵住他的唇缝,指甲压住他的舌尖,似乎不想让他说话,为此封住了他灵活的舌头。
没过多久,澶容问:“脸。”
若清含糊不清地回答:“嗯?”
“眉。”
“嗯。”
“眼。”
“嗯。”
说罢,澶容的手又顺着脸摸向若清的脖子。
“脖子?”
“嗯。”
澶容表情不变,等若清再次回话之后,他的手继续往下移动,顺着领口勾起里衣。
之后一直眨着眼睛,傻傻看着澶容的若清忽地往后靠去,捂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平复跳动过快的心脏,瞠目结舌地看着澶容,慢慢地红了脸。
“你!”若清张开嘴巴,有些想说澶容,又不好意思去说。
“怎么走了?”像是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好事,澶容靠在破屋的墙壁上,气定神闲地反问若清,“因为我看不到,不想与我在一起了?”
若清皱着眉说:“怎么可能!是你的手……”若清说着说着,又没了声音,不自然地移开了那双瞪圆的眼睛。
老实说,他是想跟澶容亲近,可他不喜欢澶容随便动他认为没有意义的位置。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有些娇气,虽然他也不知道不喜欢对方掐他算不算娇气……他总觉得和对方在黑夜里靠的太近不是很安全,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为此他一会儿往前挪动身体,一会儿退回原地,盯着澶容看了又看,还是压不住喜欢对方的心思,一连往对方在的方向挪了三小步,老老实实地靠在对方的身边。
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按住了澶容没有受伤的手臂,故作严肃地说:“可不许这样了。”
澶容点了点头,由着他拉着自己的手,说:“好。”
可说完好之后澶容又锁住若清的手,也不管自己身上有没有伤,直接把若清按在怀里,低下头凑近对方的脸,道:“那,除了这样的事可做吗?”
若清想了想这几天跟他上树被锁在怀里,又想了想被他压在马车里的画面,过往只想着与他亲近的心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他不觉得澶容会像他想得一样,愿意与他一起体会欢愉,只觉得澶容又想做些让人很痒,又喘不过来气的事情。
他不太能忍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酥麻,为此抗拒过。可好说话的澶容总是在他提意见的时候说好,却是一边说,一边做着他要做的事情。
那时的他眼神很奇怪。
有种病态的强势偏执,又清醒冷冽的让人心惊。
若清有点怕那样的眼神,却没想过让那双眼睛离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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