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算顺眼。”
他没头没尾地说了两次让人一头雾水的话,让人摸不准他在想什么。
若清还未想清楚他这是什么生意,忽地感受到面前一阵风袭来。
再次被袭的若清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着前方,见傅燕沉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一只手按在他的脑后,似乎只要手掌用力,轻轻一勾就能带走他,一只手对着澶容的眼睛,用尖锐的指尖去碰澶容的眼球。
傅燕沉的动作太快,快到若清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从皇城来的官宦瞧见这一幕猛然回神,手抖得不成样子。因为紧张,宦官一把拉住身旁的葛齐,颤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快上去帮忙!”
话音落下,宦官等不及葛齐出手,一咬牙自己往前边跑去,一双浑浊的眼里只有夹在澶容和傅燕沉中间的若清。
澶容自然不会让傅燕沉得手,他在傅燕沉伸手的那一刻抬起长剑,一招斩断了傅燕沉宛如野兽爪子的指甲,拉着若清的肩膀,把若清带到自己的身后。
隔着若清,澶容目光阴鸷,对着傅燕沉冷声说:“手不要可以留下。”
傅燕沉听到他的说法古怪地笑了两声,他做了一个对比,慢声说:“怎么,如今的人说话不是凭实力,而是凭一时意气?”
听到他这个说法,澶容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凤目半眯,不管若清想不想自己伤傅燕沉都不留情面,直接列了一个剑阵,朝着傅燕沉的头顶压了上去。
可实力不如他的傅燕沉这次却不怕他,在头顶圆形的千剑阵落下时手指一弹,轻松地打飞了澶容布置好的阵法。
被剑阵散开的风吹得往后退了两步,若清眯起眼睛,抬起手臂遮住脸,心跳的速度越来越不对劲。
咚咚的急促声响在风过之后出现,并在耳边放大。挣开被风吹红的眼睛,若清脸色苍白,捂着胸口,浑浑噩噩地看向对面那两人,也不知自己是因与傅燕沉闹僵而动了气,还是身体出现了其他原因,很快无法保持清醒的头脑。
眼下他看得出来傅燕沉心神不稳,让魔心占据了上风,却不知傅燕沉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身体不舒服,他也没有心思细想,见澶容和傅燕沉斗在一起,身子一歪往一旁倒了下去。
在昏迷之前,他看了澶容一眼,见澶容转过头看他,害怕澶容分神,不安地闭上了眼睛,等他再醒的时候,他发现他正躺在澶容怀里。
澶容黑发散乱,白衣被血染红,半个身子都是剑伤,背挺得很直,虽是受伤严重却不显狼狈气弱。
而他没有想到澶容会受伤,当即紧张地看向澶容,正想伸手检查对方的伤口,就听到有些轻佻的声音响起——
“醒了?”
若清一顿,顺着响起声音的地方看去,见自己和澶容都在一个山洞里,又见澶容弄出一个淡蓝色的法阵护住了他们,立刻察觉到如今情况不对。
由于方才昏倒了,若清不知道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为何来到了山洞里,而这不小的山洞一扫之前的冷清,不止有受伤的澶容和他,还有对面人身蛇尾的……傅燕沉。
那句醒了不是旁人说的,正是傅燕沉对他说的。
若清打量着对方,发现比起受伤的澶容,对面的傅燕沉看起来状态十分不错。
此刻他懒洋洋地靠在左侧的巨石上,长长的黑色蛇尾顺着巨石落下,尾巴底部带着一圈金色的圆环,圆环对准的方向正是他和澶容。几人虽都坐在石洞之中,但很显然,他和澶容如今都是傅燕沉的猎物。
而若清再迟钝也能看得出来,傅燕沉怕是心神不稳,没能压住邺蛟,反而被邺蛟骨影响同化了。
关于邪骨想要同化傅燕沉的事原著里有写过。
在傅燕沉心神不稳的时候,邺蛟骨会拼命的同化自己和傅燕沉,目的不过是想占据傅燕沉的身体,让傅燕沉成为另一个邺蛟。这时的傅燕沉受邪骨影响,不管是思维还是身体都会向邺蛟靠去,只是若清能知道这件事,却不知道之前傅燕沉对准自己的手到底是邺蛟的意思,还是邺蛟骨顺应着傅燕沉心底的恶念,将他最想做的事情做了出来……
而此刻他的身体情况不好,加上澶容又受伤了,他也无心弄清这件事,只想知道澶容怎么没打过被邺蛟影响了的傅燕沉,也想知道傅燕沉围着他和澶容的原因是什么。
不过看澶容闭目修养的样子,若清不敢随意出声打扰澶容,生怕自己打断了澶容运功的精力动作。可他又不愿意看向傅燕沉,只能静静地缩在澶容的怀里,盯着澶容的下巴看,不知自己卷起的睫毛因为上抬眼睑的动作变得更加秀气。
傅燕沉不管他怎么想,在一旁大大方方地观察他。
若清察觉到他的目光,浅色的眉微微皱起,白净的脸因为病气看起来有几分情愁,整个人有种弱不胜衣的病态美感。
傅燕沉望着对方那副乖巧老实的样子,瞧着对方缩在澶容怀里没有力气起身的样子,淡淡道:“还有一炷香的功夫。”
若清瞥了他一眼,没有接话。
见状傅燕沉张开嘴,露出四个小尖牙,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眯起眼睛继续盯着若清,而他露出的白色尖牙配着他暗红的唇,有种慵懒又神秘的魅力。
他自认自己是个耐心的猎人,也不管若清如何看自己,只算着自己的时间,不时好心提醒一句,“他那法阵还能坚持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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