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悬念见他不承认,心里古怪的感觉越来越重,“昨夜你才和澶容一起从树上下来,今早就不承认了?”
若清傻眼了。不过愣了没多久,他又看向身后的傅燕沉,不知怎么想起了昨晚的梦,为此气不打一处来,只觉得这是李悬念挑拨傅燕沉和他、他和澶容的手段。
“李岛主在不说人话的造诣上真是无师自通,教你功法师父要是知道你有这本事,想来不会教你其他功夫,只让你修修嘴上的功夫,你就能在邪魔外道中混得风生水起。”
若清不留情面地怼了李悬念几句,心知有着那日看到李悬念虐待侍从的事情打底,他接近李悬念的行为从没让李悬念放下警惕,而他也不需要李悬念放下警惕,他只需要摆正他的态度,自然就能让澶容和傅燕沉误会。
因此在骂完李悬念之后,他还能不慌不忙地留在李悬念的身边,继续做着他想做的事情。
好在这事不止李悬念一人看到了,李悬念抬手指向白雨元和葛齐:“他们都看到了。”
若清见他十分认真,当即来到白雨元的身边狐疑地问:“昨夜你看到了什么?”
白雨元移开眼睛,“没什么。”
若清又问:“昨夜李悬念在做什么?”
“……与葛齐交谈。”
问完了白雨元,若清又去问了葛齐,葛齐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虽是没有明确的说他和澶容确实在一起,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他和澶容的关系不一般,只是碍于澶容的面子,不敢多说。
若清起初没有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可看白雨元和葛齐的反应,他心神不稳的想了想,抬脚去了澶容那里,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小师叔,李悬念昨夜……”
“昨夜怎么了?”澶容正擦着剑,知道他过来,眼睛抬都不抬一下地,“不晓得你想问什么,可李悬念昨夜什么也没做,一直在与葛齐交谈。”
澶容说到这里,停下擦剑的手,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他母亲是大靖的郡主,想来对中都之事了解甚多,他与葛齐能够说到一块去不是怪事,你也别想太多。”
经澶容这么一说,若清怎么可能想得太少。念着李悬念的母亲是郡主,再看李悬念那张虚伪的笑脸,若清认定了李悬念和葛齐有些瓜葛。
他觉得李悬念就是有意如此说,想要以这种方式恶心他们三人,要他怀疑澶容,要傅燕沉厌恶他,以此离间他们三人。
他厌恶李悬念的做法,觉得对方心机深沉,心里存了气,再对着李悬念也觉得恶心,暂时歇了靠近对方的心思,只老实地守在澶容这里。
澶容见他坐在自己的身边,一向没有弧度变化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对上了正好看过来的傅燕沉。
没有理会傅燕沉过于执着的目光,澶容只盯着面前坐着的若清。
若清背对着他坐在前方。由于夜里在树上翻动太久,他的衣服不似平日那般整齐。修长的脖颈从松垮的领口探出,就像是净瓶里的柳枝,说不出的俊秀柔弱。
黑色的眸子里全都是那修长又脆弱的影子。
澶容看了又看,拿着剑的手在剑身上敲了敲。
背对着澶容坐着的若清突然感受到微凉的东西落在他的颈侧,就像是谁在亲吻他一样。
被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到,他瞪圆了那双眼睛,立刻转着头看向身后的澶容,见澶容还在擦着剑,不知是不是那讨人厌的幻觉再次出现。
他狐疑地转过头,没坐多久又红着脸按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再次回过头看向还是没有动的澶容,眼中存了几分羞恼,不知为何这恼人的幻觉要一直找上他……
三魂的马车停在中间,一直没有传来动静。
如此守了两天,若清在李悬念越发古怪的表现中,整日不离澶容,也被那些奇奇怪怪的幻觉缠了两日……
等到第三天时,怀城不远处的林子里同时出现了两队人。
穿着宦官服饰的人骑着一头带着金面的黑豹,快速朝三魂跑来。穿着异族服饰,后背背着巨剑的人与身高只有一米的老夫人也出现在林子里。两方一同向三魂走去,背着巨剑的人要比骑着黑豹的宦官快了不少。
而马车里的三魂也坐不住了。
因为澶容在,担心自己会被送到楚地的三魂一改只守不攻的做法,开始试图激怒车外的人,想要他们过来打自己。最好打开马车,给他施展一身本领的机会。
他心说,只要关着自己的马车坏掉,他就能逃掉。
为此,他怪笑着,将他如何作践那位公主的事说给了外面的几人听。
“那位公主叫什么我记不住了,我只记得她的叫声很好听。”
“我见到她的那天,她正对着天泽司掌司脸红。我原以为中都的女人都瞎,楚地的女人不一样,没想到楚地的女人和中都的女人没什么不同,眼神都不怎么好。”
“她们都喜欢天泽司掌司那个疯子,而那疯子却喜欢长公主,倒是一件趣事。”
“她就是肤浅,见我长得好,以为我是个良善的人,我说太后要见她,她就信了。”
“我其实最喜欢她那身皮子,又白又软,一碰一压就是一个印子。”
他以十分猥琐做作的语气将那位公主不幸的遭遇说了出去。
若清听得是眉头紧皱,心里逐渐起了这种人就是该死,就应该送到楚地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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