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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通了这件事,抱着试探的情绪,他慢步往澶容身侧走去。
    察觉到若清的靠近,澶容抬起头,见若清气色不好,不自觉地皱起眉,“千回玉的魔气还没除尽?”
    若清摇了摇头,顶着多位师叔师伯的目光,羞愤又不想表露,小声说:“师叔……我也想尝尝这碗酒。”他的声音因为底气不足而发软,像是刻意对澶容撒娇,又像害怕澶容会拒绝他,让他在人前难堪,不自信到有些气弱,“行吗?”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第一次在人前失了分寸。他不去想其他人会这么看他这种失礼的行径,只盯着澶容,心里并没有多少能够讨到酒的底气。
    接下来的事出乎了若清的意料。
    澶容拿着酒碗的手好似因这句“行吗”变得十分僵硬。
    就在其他师叔一脸古怪,觉得他这小辈不知分寸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澶容一反常态,不似平日那般不近人情,而是抬起了手,一脸严肃认真地将酒碗送了过去。
    其他人见状瞪大了眼睛。
    白雨元看到这一幕恨得牙痒痒,当即不想忍受,直接跑了过来,坐在澶容身侧,笑嘻嘻地说:“师兄,我也想尝尝,不如再分我一口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拉着澶容的衣袖晃来晃去,圆圆的眼睛微微瞪大,像猫一样乖巧又漂亮,嘴里囔囔着:“再说,谁都知道若清身体不好,你给他酒,这不是在害他吗?”
    他一语双关,一来指责若清明知道喝不得酒还向澶容讨要纯粹是作,二来是指澶容不够关心若清,才不管这酒会不会给若清带来不好的隐患。
    果不其然,脑内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澶容听到这句话,伸出的手收回来一些,“确实。”
    若清听澶容这么说,本以为澶容被白雨元说动,不会再给他酒,没想到接下来澶容面不改色重新抬手,把酒送到了他的手里,并一本正经地叮嘱他:“你白师叔说得对,这酒你确实喝不得,你拿回去用筷子点一下 ,尝尝味道就可,剩下的倒了,不许喝。”
    然后觉得这个说法不妥,澶容想了想,又道:“罢了,你白师叔刚才送了一些果水给我,你拿走兑酒喝,记着只许浅尝,不能贪杯。”
    这……难不成是杀人诛心?
    被澶容的话惊到了,若清捧着白玉碗,一双眼睛在澶容和白雨元身上来回,表情古怪地嗯了一声。
    而面对澶容这倒了也不给你喝,还把你心意送人的行为,白雨元再也笑不出来了。
    一旁的大师伯心疼小师弟,当即摇了摇头,正要说些不让白雨元尴尬的话,又见澶容拿出了白色花苞送到白雨元的面前,说:“这是前两日给你准备的。”
    本来脸色难看的白雨元顿时露出了惊喜又不敢相信的表情,喜不自胜地接下了花朵。
    等白雨元把花拿走,澶容平静地说:“本来给你准备了紫色的花,但路上遇到了霓姮,霓姮给我提了个醒,说紫色不配,我又改了主意,希望你喜欢。”
    他难得对白雨元说这么多的话,态度又是这般客气,白雨元难免心神荡漾,当即顾不得与若清争风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
    澶容:霓姮告诉我做人不能太善良,学着呢学着呢(认真记笔记)所以害你的东西我升了个级(乖巧)
    第13章 分离
    打发走了过来送回礼的师兄弟,澶容留下若清,带着若清去了偏殿。
    偏殿很少有人来,虽没有灰尘堆积,但冷清的氛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里空了多久。
    白雨元给的果水全在这里。
    若清抬起头,目光越过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发现对面放着白玉瓶的那个窗上盖着一层光。此刻暖光倾泻而下,纸窗的斜影落在青灰色的石板上,像是沉寂的岁月突然抹去了寒霜。
    这温情又有些寂寞的一幕触动了若清的心弦,手中的酒盏因此慢慢加了重量。
    若清想,澶容即将闭关,他又决意离开清原,此次之后,不知两人再见会是何年,想的深了,不免有几分惆怅,人也不似过往那般束手束脚,有意留在澶容这里坐上片刻。
    “师叔。”他拉着澶容坐在一侧,将手中的酒送了过去,“还是给你喝吧。”
    讨酒喝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他能活的日子已经比昨天长,他没必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酒对他来说,从来都是无福消受的存在。
    好似知道若清不会喝一样,澶容并未强求,只接过酒放在一旁,淡漠地说:“我从不饮酒。”
    不饮酒不是坏事,若清自然不会劝他沾酒,不过一口清甜的果水入喉之后,若清突然有些好奇被五师叔如此宝贝的酒是什么味道,不由伸着脖子望向澶容手边的白玉碗。
    而他今日穿了一身温柔儒雅的浅绿色衣衫,领口经由浆洗,笔挺整洁,有形又不会过分僵硬,不似柔软的布料紧贴脖颈,而是留有一些余地。此刻歪头垂眸,修长的脖子从衣领左侧歪向右侧,露出一侧的柔和曲线,以及颈部往下的白嫩肌肤。
    他白的——就像是青玉瓶中的纯洁水仙,细弱娇嫩得让人很想一把掐住,用拇指细细磨蹭。
    澶容平静地看着那一抹白,眼中的情绪起了一些变化,可等若清露出一个腼腆又温柔的笑脸时,澶容眼中那种宛如汹涌巨浪的情绪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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